深夜,黎錦還沒睡,兀自有人打電話進(jìn)來。
黎錦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王東。他皺了皺眉,接起了電話。
“黎錦,我是王東?!彪娫捘穷^傳來了王東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我需要你安排車輛,將韓蓉送到省城?!?/p>
原來,韓蓉的事傳到王家,那邊就給韓蓉傳話,讓韓蓉回來??身n蓉當(dāng)時情況不穩(wěn),她說先休息。等到晚上,王家的人再來電催韓蓉,可韓蓉依舊不肯走。王家家主就給王東命令,要王東將韓蓉帶回來。
王家不希望韓蓉繼續(xù)出現(xiàn)在江山市,以免給家族帶來難堪。同時,因為黎錦救了韓蓉,王家也欠下了人情。如果韓蓉繼續(xù)留在江山市,這份人情就會變得更加沉重。
黎錦雖然不清楚王家的全部打算,但他還是拒絕了王東的請求:“王秘書長,我現(xiàn)在忙著抗洪搶險,沒有人手可以派給你。韓蓉是你王家的人,你明天帶著人過來,將她帶走?!?/p>
王東在電話那頭顯然很不爽:“黎錦,你安排一輛車,讓她上車,讓她回省城,這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你還讓我過去一趟,你是存心消遣我?”
黎錦的聲音平靜而堅定:“王秘書長,你要是公事,我就公事公辦。你給我公函傳真,給我人馬,我就好安排。你要是私事,那我沒心情給你以權(quán)謀私,我現(xiàn)在忙得很?!?/p>
說完,黎錦直接掛斷了電話。自從他知道王東和蘇光祿有來往,他就對王東這個人保持了警惕。他不喜歡王東,如果不是傅瑞麒和梁濤暗示他不要排擠王東,他早就給王東設(shè)局了。
深夜,王東的書房內(nèi),燈光幽暗,只有電腦屏幕發(fā)出的微光映照在他緊鎖的眉宇之間。他剛剛掛斷與黎錦的通話,心中滿是憤懣,口中低咒了幾句,隨即轉(zhuǎn)念一想,江山市還有一個人可以利用——李健仁。
與此同時,在李健仁的臥室里,他正準(zhǔn)備沉入夢鄉(xiāng),安眠藥的效力逐漸發(fā)揮作用,讓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但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猶如夜半驚魂,李健仁不情愿地接起電話,聽見那頭是王東急促的聲音,就只好強提精神。
“李健仁,你明天安排輛車,把韓蓉送到省城來?!蓖鯑|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李健仁強忍著被吵醒的不悅,含糊地應(yīng)承下來,但心中已有計較,順帶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行,明天我安排。不過,你也得加快速度,把我調(diào)回省城。在江山市,我真是受夠了?!?/p>
掛斷電話后,李健仁的妻子翻轉(zhuǎn)身子,她聽到了兩人通話的內(nèi)容,就詢問:“王東的話能信嗎?我總覺得他辦事不牢,他真能幫到你調(diào)職?”
李健仁苦笑一聲,翻身坐起,解釋道:“他自然辦不到,我的調(diào)動,關(guān)鍵還得看傅瑞麒的態(tài)度。我讓王東去做,不過是想讓他別太得意忘形,別把我當(dāng)成免費的勞動力?!?/p>
妻子輕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早說過,王東和之前那個姓孫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別太信他們。哎,不說了,你別想太多了,你還是趕緊休息吧。”
李健仁躺回床上,卻毫無睡意,心中萌生出一絲念頭,試探性地對妻子說:“要不,我們活動活動……”
妻子立刻打斷他:“你剛吃了安眠藥,不好好休息,還想那些,身體不要了?”
李健仁苦笑,自覺羞愧,低聲辯解:“應(yīng)該不要緊的吧。”
妻子卻不依不饒:“你這段時間身體越來越差,就算勉強,也就一兩分鐘,有什么意思。聽話,快睡吧,別胡思亂想了?!?/p>
李健仁聞言,滿心的挫敗與無奈,最終只得乖乖服從,閉上眼睛,任由藥效慢慢拖著他進(jìn)入夢鄉(xiāng),心中卻五味雜陳,既有對現(xiàn)狀的不滿,也有對未來的憂慮。
次日一早,李健仁便起來,他在市政府逮著無關(guān)要緊的小事瞎忙,見到黎錦和楊雙全開會了,他就溜出市政府。
很快,他站在了招待所的門前,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原來他得知黎錦正在忙碌于抗洪工作,便決定親自來招待所找韓蓉。他帶著司機,步伐穩(wěn)健地走向招待所的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