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并未前往省委,離開省政府后也并未即刻返回江山市,而是選擇等待市委書記楊雙全。
楊雙全已從京城培訓(xùn)歸來,還需向省委書記傅瑞麒和省長梁濤進(jìn)行匯報,這需要耗費(fèi)半天的時間。
黎錦則趁機(jī)休息,一覺酣睡到傍晚時分。大兒子和二兒子歸來后,一家人一同享用晚餐,而后與楊雙全會合。
楊雙全登上黎錦的那輛房車,頓感比自己曾乘坐過的任何房車都更為舒適。他暗自尋思,回頭得跟胡嫻商量一番,也購置一輛這樣的車子。
兩人相對而坐,悠然地喝著茶。
楊雙全率先就他老家那個年輕小保姆的事情,向黎錦連連致歉,誠意十足。否則,倘若黎錦在省里告狀,聲稱是他指使安排的,那他便有排擠同事的重大嫌疑,屆時麻煩將會極其棘手。
黎錦說道:“這事都過去好些天了,我早就忘卻,無需再提。她是她,你和胡姐是你和胡姐,我分得明明白白?!?/p>
他為楊雙全添茶,接著道:“楊哥,京城那邊可有什么秘聞趣事,說來聽聽?!?/p>
楊雙全見黎錦并非只是隨口一說,而是可能真的將那事拋諸腦后,于是便不再提及。心里想著:回頭我得去拿些錢安撫老家人的情緒,這事才算徹底翻篇。
他回應(yīng)道:“除了那些例行的培訓(xùn)程序,想必你也經(jīng)歷過,沒什么特別值得說道的。不過在培訓(xùn)之外,倒是常常有人向我打聽你的情況。當(dāng)然,我能聽得出,這并非百分百的善意。他們還是企圖從我這里套出你有錢的把柄,可我確實一無所知。老胡提醒得對,關(guān)于你的事,還是一問三不知為妙?!?/p>
黎錦先是輕抿一口茶,沉思片刻,而后說道:“不光是向你打聽,實際上也有不少人直接來到江東,只差沒把我抓住明搶了。咱們的省委秘書長王東同志,來江東的目的,可不是所謂的鍛煉,而是沖著傳言中的那筆錢而來?!?/p>
楊雙全聽聞此言,大為震驚,他從未聽聞過此類事情,不禁反問道:“王東?他怎么會摻和到你的事情當(dāng)中?”
黎錦回道:“我目前也不太清楚,但王東私下對我所做的,無非是調(diào)查我、脅迫我。若不是身處法治社會,恐怕他都要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了。”
“若不是法治社會,那他也未必能在江東全身而退。法治并非用來限制王東他們,而是限制你。要是讓你擺脫限制,恐怕江東都要被你攪得天翻地覆……”楊雙全心中這般想著,這也是胡嫻時常跟他提及的,黎錦極為厲害,手段狠辣。
他說道:“既然王東來意不善,那你打算如何應(yīng)對?”
“我經(jīng)得起考驗,不怕他惦記!再者,他也未必是個無懈可擊、百毒不侵的圣人!我看他能力并非出眾,卻能身居高位,這里面的貓膩,他定然藏不住?!崩桢\深知,想要對付一個人,就得深入了解這個人的過往,因為一個人的犯錯,往往集中在成長的幾個關(guān)鍵階段。王東亦是如此!
楊雙全點頭,心中有種異樣的錯覺,仿佛他和胡嫻的把柄,已然被黎錦掌控。他深知自己和胡嫻不能與黎錦翻臉,而是要更加緊密地團(tuán)結(jié)在一起,形成堅固的利益共同體。他輕抿一口茶。
黎錦繼續(xù)為楊雙全添茶,又問道:“傅瑞麒對你的安排,這次應(yīng)該確定了吧?”
楊雙全也未否認(rèn),說道:“給了我三個去處,分別是省人大政協(xié)、省組織部以及宣傳部。我說需要斟酌一下,三天后給他答復(fù)。這次回江山市,我得跟老胡好好商議一番。”
黎錦點頭,楊雙全身為正廳級干部,這種級別的干部調(diào)動,他無法參與其中。他心中再度感慨權(quán)力的魅力,他也渴望擁有傅瑞麒那般的權(quá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