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省委書記傅瑞麒忙完手上的工作后,便將省長梁濤叫了過來。兩人相對而坐,一邊抽煙,氛圍還算比較輕松。
傅瑞麒問道:“黎錦最近在忙什么?”
梁濤回應道:“上午他還給我打電話匯報工作呢,他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新道路陸續(xù)建成并投入使用,新商場、新超市不斷涌現(xiàn),新寫字樓也投入使用,江山市的發(fā)展即將進入一個新的層次。當初我們?nèi)フ{(diào)研的時候,還真沒看出江山市竟然有如此大的發(fā)展?jié)摿??!?/p>
傅瑞麒接著問道:“江山市能發(fā)展起來,到底是黎錦的能力使然,還是江山市本身就有這個潛力呢?”
梁濤一時語塞,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沒有急著回答,先抽了幾口煙。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女兒梁璐的話,省里要在江山市去黎錦化!現(xiàn)在傅瑞麒提出這個疑問,顯然是一個信號。
他嘆息一聲,說道:“崔碧君還是厲害??!她們都很厲害,還是成功地將手伸進了江東。我們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是黎錦呢?該如何讓他接受?”
“他會明白的!如果他是個聰明人,就會主動退避,要是選擇硬剛,那我們也沒辦法。我們的決定符合穩(wěn)定的原則,也符合大多數(shù)江東省人民群眾的利益?!?/p>
“好吧,這事我去跟他說?!?/p>
梁濤猛吸了幾口煙,然后將煙頭掐滅,起身離開。
傅瑞麒也沒再多說什么,他在內(nèi)心勸自己,這是為了江東省,為了集體的利益。
那邊,梁濤回到家中,和女兒一起吃飯。飯后,他留下女兒,一起喝茶,說道:“璐丫頭,爸要你做一件事,說服黎錦,讓他申請調(diào)動崗位,理由可以是他愛人的產(chǎn)假或者病假都行,總之,讓他主動提出來?!?/p>
梁璐既吃驚又無奈,長嘆一聲,說道:“還有半年的時間,你們就這么迫不及待了嗎?”
“三個幾十億上百億的項目落戶江東,換黎錦離開江山市,而且給他調(diào)配一個副部級的崗位。他理論水平高,我們可以讓他先去省政協(xié),擔任一個副主席。這樣,我們沒有虧待他吧?!绷簼绱苏f道。
“省政協(xié)副主席?看著是給黎錦升職了,可他沒有現(xiàn)在這么有權(quán)力。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去。爸,你們上次為了安排王東,就把他從省政府秘書長的崗位上踢了下來?,F(xiàn)在又來一遍,這真的有點欺負人了啊。”梁璐不滿,為黎錦鳴不平。
“哎,璐丫頭,我讓你想辦法說服黎錦,不是讓你來跟我作對。你要做的就是說服黎錦。當然,說服不了也無所謂,因為這是不能改變的組織決定!”
梁璐見父親如此堅持,又想到可能傅瑞麒也是這個態(tài)度。省政協(xié)副主席的職銜比黎錦現(xiàn)在的職銜更高,對黎錦來說是升官了。盡管副主席這個崗位遠不如黎錦現(xiàn)在市委書記和市長一肩挑來得誘人。
她忽然意識到,父親和傅瑞麒也只是在利用黎錦而已,現(xiàn)在目的達到了,就沒那么需要黎錦了。
她問道:“那順序呢?是你們先把黎錦提上省政協(xié)副主席,還是先調(diào)查他?”
“調(diào)查?”梁濤皺起眉頭,意識到了什么,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陷入了沉默。
梁璐說道:“褚爭一為什么要來江東???崔碧君為什么那么不遺余力?江山市不過是個普通的地級市,就算突破了萬億gdp又如何?都遠不如讓崔誠在上頭機關(guān)工作。崔碧君盯上的,還不是黎錦手中的那筆錢。黎錦交出來,那她們會適當收斂,不會大張旗鼓地調(diào)查黎錦。否則,前年發(fā)生的事將會再度上演。”
梁濤問道:“那你說,黎錦會如崔碧君的愿嗎?”
“不知道。對于黎錦,我也看不透了。爸,我可以去跟黎錦說,我也有把握說服他,但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咱們不能這么欺負人!”梁璐如此說道,忽然心痛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