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黎錦和方敏離開省廳,回到了玉園。方敏與黎錦喝了會兒茶后,因正值新年,便沒有急于投入破案,而是去逗弄黎錦的三胞胎。
黎錦將那些照片打印出來,再次查看。他總覺得這些看似平平無奇的信件中,或許隱藏著某些線索。不然,孔輝不會無聊到給他傳遞信件。去年下半年,孔輝確實曾請求繼續(xù)與黎錦見面,但黎錦并未應允。一來,他已被免去江山市的職務,無法再幫襯孔輝的情人和孩子;二來,他不想再被省紀委利用。
“孔輝沒見到我,不能當面給我提示,就通過這種方式向我暗示?”黎錦如此思索著,在書房中踱步,腦海中不斷想著用破譯的辦法,從這些信件中尋找密文和鑰匙。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便給江山市的董振華打電話,讓董振華去找孔輝的情人,索要一樣孔輝特意留下的東西,可能是一本書,或者是一篇文章。黎錦目前尚無頭緒,但他也并不著急,而是來到外面,與孩子們一起玩耍,先好好享受春節(jié)。
年初四,梁璐回來了。她帶來了不少東西,尤其是給每個孩子都準備了衣服和禮物,十分用心。她向黎錦表白,聲稱自己人在京城時,一切都是為了黎錦;而如今來到黎錦這里,黎錦便是她的一切。真是個有趣的人。
這天,隨著梁濤從京城歸來,梁璐先過去陪父親吃了頓飯,晚上便回來陪伴黎錦。她向黎錦提及孔輝的事,這才知道黎錦竟然是省廳暗中調(diào)查孔輝事件的顧問。
她有些不解,問道:“孔輝的死,必定與那些贓款有關?,F(xiàn)在伍志坤讓你參與其中,難道不是在懷疑你與這些錢的關系嗎?你就不怕這給你帶來麻煩?”
黎錦反問道:“你也覺得孔輝能貪污這么多錢?還能在省紀委兩三年的追查下隱瞞至今?他要是有這么大的本事,又何故淪落到這般下場?”
梁璐接著問道:“那你懷疑什么?或者說,你到底想從這件事中得到什么?”
黎錦說道:“錢不會莫名消失,畢竟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不是沉沒成本。當然,我并不是要這筆錢,而是想知道這筆錢的去向。”
他拍拍大腿,梁璐便過去坐在他的腿上,手環(huán)抱著黎錦的脖子,兩人近在咫尺。
黎錦說道:“我聽石部長說過,上頭還不能讓你爸爸和傅瑞麒離開江東省,是要調(diào)查一下財務上的漏洞。江東省這些年的發(fā)展成果,被人做了手腳,直接偷走了?!?/p>
梁璐十分意外,她原以為是崔碧君的那位大爺因為崔誠的事,不肯讓她父親和梁濤提前回去,沒想到卻是另有隱情。
她說道:“真有如此膽大妄為的人?”
黎錦說道:“目前來看,的確有!省紀委追查孔輝的贓款都兩三年了,結(jié)果一點頭緒都沒有。江東年終賬本上的出入,目前也只是猜測。但是,葉秋瑩和崔誠經(jīng)手的一筆三十億轉(zhuǎn)賬,莫名被貪墨,這是不久前發(fā)生的真實事件?!?/p>
梁璐說道:“這筆錢我也聽說過,本來是葉家那些人要的份子錢,可沒想到被人攔截,并且還要在江山市補齊這筆錢。葉家和崔碧君正想辦法搞錢呢。當然,這筆錢很有可能由江東省買單?!?/p>
她知道,就算查到了那個銀行交易員,錢也是要不回來了。那人就是個棋子,唯一的作用,就是換取這三十億。
黎錦點頭,說道:“江東省,有一個團伙,他們一直在做一件事,簡稱杜鵑鳥計劃。他們長期在各地安插自己的人,等我們組織人員萬眾齊心,將經(jīng)濟搞起來,然后他們來摘走發(fā)展成果。這三十億,就是其中一個過激回應。按照他們的謀劃,這筆錢應該在江山市就被他們拿走?;蛘撸@筆錢既然是給江山市的,那就應該留給他們?!?/p>
梁璐氣憤地說道:“真是歹毒的謀劃!他們就是碩鼠,是禍害!”
黎錦說道:“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孔輝貪墨的錢,也是這些人搞的。或者,孔輝就是一只杜鵑鳥,他在江山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貪錢!”
梁璐問道:“你想通過孔輝,找到這些幕后的策劃者?”
黎錦沒有否認,說道:“我的確有這個念頭,我想看看對方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