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梁澄澤被岳母點名后,清了清嗓子,先干咳一聲,再說道:“我是想著幫助黎錦處理江東小金庫的事才沒有提前告訴你們,不然你們肯定不會讓我回國?!?/p>
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父母和弟弟,最后停留在岳父身上,“爸媽,你們聽我的,必須說服黎錦,一起把江東的小金庫搞到手!那可是幾百億啊,這是個天大的財源!”
岳母聞言,扶額長嘆,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蹙道:“澄澤,你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你在黎錦手上吃了多少虧,難道一點教訓都沒吸取嗎?再跟他糾纏下去,遲早會毀在他手里!”
“他敢!”梁澄澤拍案而起,滿臉自信,聲音洪亮,“我是他大舅哥,他要是敢動我,他怎么面對梁璐?怎么面對你們?他是梁家的女婿,卻要對梁家的人下死手,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他還想在京城立足嗎?”
岳母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也知道他是你的妹夫,就不要再什么事都惦記著他了。做人要有分寸,別總想著占便宜?!?/p>
梁澄澤冷笑一聲,毫不退讓:“媽,您這話不對。他既然娶了梁璐,就該拿出些誠意來!不管是為了給梁璐的聘禮,還是孝敬您二老,這筆錢都是必須給的!”
他轉頭看向岳父梁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爸,您想想,江東的小金庫,也是在您任期內(nèi)積累起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您的錢吧?現(xiàn)在黎錦要拿走,他能獨吞嗎?他必須吐出來!”
梁濤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厲聲喝道:“閉嘴!你剛才那些話,不準再說!什么叫‘我的錢’?那是國家的錢、組織的錢、人民的錢!這種話如果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我們梁家?今晚的事情到此為止,你明天馬上出國,在外面好好待著!”
梁澄澤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父親反應如此激烈。他皺眉問道:“爸,您怎么還這么迂腐呢?該拿的就拿,不然只會便宜別人!您不拿白不拿!您等著瞧吧,那姓黎的膽子比您大得多,他可一點都不怕伸手!”
梁濤深深嘆了口氣,對這個長子徹底失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既有憤怒,也有無奈:“澄澤,你媽媽說得沒錯,你是記吃不記打!日后如果你再被黎錦收拾,不要在我們面前叫屈!”
梁澄澤嗤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哼,你們這些年來一直慣著他,現(xiàn)在他羽翼豐滿,尾大不掉,你們就等著看吧,他將來一定會拿捏你們!現(xiàn)在是最后的機會,大家一起搞一波,足夠培養(yǎng)梁家兩三代人!”
其實,他已經(jīng)跟郭愛萍商量好了,等拿到錢,他就直接移民。國內(nèi)洪水滔天,也跟我無關!
梁濤再也忍無可忍,揮手打斷了兒子的話:“夠了!你們兄弟倆都走吧,今晚什么都不用再說了!”
他語氣堅決,不容置疑,將兩個兒子趕出了客廳。梁澄澤離開時,回頭看了父親一眼,眼中滿是輕蔑和不甘。而梁澄泯則默默跟隨其后,一句話也沒說。
岳父看著老伴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忍不住搖頭嘆氣:“你還笑得出來?澄澤今天居然讓我搞錢,這是要讓我晚節(jié)不保啊!剛才你怎么不教訓他?”
岳母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語氣卻帶著幾分嘲諷:“這不就是你的寶貝兒子嗎?你不是一直慣著他、寵著他嗎?老梁,在我和璐丫頭管錢的時候,他可是乖得很!結果輪到你管錢,你倒好,他要多少你就給多少,把他的胃口養(yǎng)大了,現(xiàn)在他想直接‘吃掉’你了。”
岳父頓時漲紅了臉,有些不服氣地辯解道:“這怎么能全怪我?”
話雖如此,但回頭一想,老伴的話確實戳中了他的軟肋。他沉默片刻,又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岳母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認真起來:“狠狠心,不要再慣著澄澤了。國外的事業(yè)也不要讓他繼續(xù)插手,交給佩瑤她們?nèi)ス芾戆?。按照黎錦的說法,給澄澤報一個金融班,讓他去里面深造一段時間?!?/p>
“報班?”岳父眉頭微皺,顯然對這個提議感到意外。
岳母點點頭,解釋道:“沒錯,澄澤這段時間在國外的投資失敗,說明他在理論上還有欠缺。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補補課。實際上呢,就是把他關在學校里,別讓他再到處惹事。他每天吃喝玩樂,什么事都不做,梁家也不會敗,我們也養(yǎng)得起他?!?/p>
岳父沉思片刻,終于點頭同意:“哎,只好如此了……”他長舒一口氣,心中仍有些后怕。剛才澄澤提出讓他“搞錢”的建議時,可真是嚇壞他了。如果真沾上經(jīng)濟問題,他這一輩子的英名恐怕都要毀于一旦。他自知比不上黎錦那樣的聰明人——黎錦做事滴水不漏,從不留下任何把柄,而自己則極有可能被牽連進去。
岳母看出了他的顧慮,但他沒反對,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敲定,接下來只需安排人去執(zhí)行即可。然而,她剛準備起身離開,卻見岳父突然皺起眉頭,神情變得更加凝重,道:“等等,我還有個事要跟你談?!?/p>
“怎么了?”岳母問。
岳父緩緩說道:“黎錦第一次開口,讓我們梁家支持他,我拒絕了?!?/p>
岳母聞言,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刀般盯著岳父,語氣陡然嚴厲:“你糊涂!現(xiàn)在我們梁家這一支,除了依靠黎錦,還能依靠誰?澄澤還是澄泯?他們兩個都靠不住!梁璐嫁給黎錦后,也不可能再回來執(zhí)掌梁家,更不會做那種老姑婆式的家族代言人。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黎錦!”
岳父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我不認為是這樣的!黎錦這是要把我們梁家推出來頂在前面,跟陸家作對,甚至還要對付王家或者葉家。這條路太兇險了,稍有不慎,我們就會被擠兌出京城!”
岳母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指出:“看來,你猶猶豫豫,根本做不了真正的決策者!古陽就比你有魄力得多!他已經(jīng)說服了家族會議上那些反對派,全面和黎錦合作,并將黎錦視為代理人。接下來,古家會全力針對滬海陸家,直到陸赦低頭道歉為止。即便陸赦最終服軟,古家也不會善罷甘休,而是趁機打入滬海,徹底取代陸家的地位。這種時候,你不下注,難道要等到別人把蛋糕分完才行動嗎?”
岳父震驚不已,萬萬沒料到古陽竟然選擇與黎錦聯(lián)手,進行如此大膽的布局。他喃喃道:“我要再考慮考慮,我也要和黎錦單獨談談?!?/p>
岳母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無奈與失望:“你猶猶豫豫,黎錦未必會跟你談。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歇著吧?!闭f罷,她站起身,徑直離開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