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本以為這般嘲諷秦昕妍,她會知恥而后退,應當離開江山市,如此一來他便能落得清靜??扇f萬沒想到,省長梁濤竟打了一個電話進來,讓黎錦設宴款待一下秦昕妍。
省長梁濤給出的理由是,他的這個大兒媳婦或許飲食不太習慣,或者他這個大兒媳婦一個人吃飯容易將就,讓黎錦當一回飯搭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官大一級壓死人!”黎錦心中暗自嘆息,只要梁濤還是省長,他就不得不聽從對方的吩咐。
他讓人給入駐五星級酒店的秦昕妍送去了邀請函,時間定在了晚上。
他忙完政務,下班后直接趕了過去,便看到穿著休閑服的秦昕妍,她未著禮服或是更莊重的服飾,顯得對這場宴席不夠尊重。
不過,黎錦也懶得計較了,他并非獨自一人前來,還帶了婦聯(lián)和宣傳文旅的女同志。他介紹了秦昕妍的身份——省長大人的大兒媳婦,頓時引來了女同志們的一陣恭維與敬畏。
這些女同志來之前只聽黎錦說要見一位大人物,讓她們開開眼界,卻未曾想到能見到省長大兒媳婦。
“這姓黎的是擺明了要整我啊……”秦昕妍其實并不喜歡這種向下社交的場合,可被架到了這個位置,她不得不端起省長大兒媳婦的架子,逢場作戲。
飯后,她并未得到與黎錦單獨會談的機會,也就無法質問黎錦的目的?;氐骄频攴块g后,她撥通了黎錦的電話。
此刻,黎錦正在坐車回去,開車的是方敏。
他說道:“梁省長讓我好好招待你,這是公事公辦,你無需言謝。你回到酒店,就好好休息!”
“不,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回頭我請你!我個人請你!”秦昕妍這次聽出黎錦身邊有人,所以也未撒潑。畢竟,事情鬧大了,她會陷入被動。單獨與黎錦相處時,她知道黎錦有所忌憚,所以可以不給黎錦面子。
“回頭再說!”
黎錦掛斷電話,看到方敏盯著他笑,便說道:“這個梁省長的兒媳婦,真是個麻煩精!對她好點吧,她貪心不足;對她苛刻些,她又要鬧翻天?!?/p>
方敏說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收拾她易如反掌,但你沒這么做,肯定有別的意圖?!?/p>
“還是你聰明,呵呵!”黎錦笑了笑,“我的確在利用她,讓她給我做掩護。她留在江山市,就是個證人,能讓梁濤放心我沒亂來,讓京城那些人也放心我沒亂來。外面發(fā)生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我都有不在場的證人。”
方敏笑了起來,說道:“你可真不容易。我原以為你身為市委書記,擁有如此大的權力,應當能獲得些許自由,可實際上,權力越大,受到的束縛反而越緊。”
“哈哈,情況倒也沒那么糟糕!權力這東西,確實不錯,著實令人著迷。我現(xiàn)在感覺,在江山市我能做成任何事。我不想做的事,只要我反對,別人也休想做成!”黎錦笑著說道,他身兼市委書記和市長之職,在江山市,再無人比他權力更大。
那你就繼續(xù)勇往直前,終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你如今擁有的權力,不過是你的?!狈矫魹槔桢\加油鼓勁,她堅信黎錦具備這樣的能力和機遇。
黎錦笑笑,權力這玩意,并非想要就能擁有,而是當權力降臨,必須牢牢抓住,那才真正屬于自己。當權力要離去,確定挽留不住時就果斷放手。他們談論著輕松的話題,氣氛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