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變老的事實,黎錦可以接受,畢竟他第一次見貴人的時候,貴人也差不多周澤這個年紀。而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貴人也七老八十歲了。
尤其是上次通話,黎錦也能從貴人的聲音,聽得出那邊中氣不足了。
他回憶一下跟貴人聯(lián)絡(luò)的一些記錄,發(fā)現(xiàn)貴人發(fā)信息都是惜字如金,除了貴人很少用現(xiàn)代化的工具,年紀恐怕也是一個原因。
貴人自然也是有子嗣的,并且不止一個,貴人有兒子,兒子再有兒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重孫了。他留下的產(chǎn)業(yè),也是由他子嗣繼承?;蛟S這里面最珍貴的不是金錢,而是跟黎錦一樣,受恩于貴人的人。
對于繼承人的問題,黎錦心中的念頭越發(fā)通達,他的那個賬號資料,便是有人捅給徐家,想通過徐家的手,奪走他的錢,毀掉他。
“我拒絕過大公子等人嗎?還是賺了他們的錢?不然,他們怎么如此對我?”
黎錦似乎看到了貴人的集團體系中要因為繼承人之爭,而落入子嗣爭奪惡斗的紛爭中,就跟古代皇帝老去,皇子就要為了皇位而爭。
事情未明,黎錦沒有給周澤明確的站隊信息,他相信,如果貴人需要他站隊,那他就會選擇貴人的安排。如果貴人沒有指示,他則遵循內(nèi)心。
送走周澤之后,黎錦給貴人發(fā)送一條信息,請求通話。實際上,他更想親自過去,聆聽機宜。
如果我到了傅瑞麒的高度,我也許就更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黎錦想想他自己,貴人老去,貴人的時代便結(jié)束了,他更應(yīng)該自己活成自己。
妻子蘇玉也來到了江山市,黎錦回家時,她發(fā)現(xiàn)黎錦來到回到書房,靠著窗戶抽煙,眼睛盯著窗外的夜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公,你怎么了?”妻子見黎錦沒說話,只是揮手讓她出去。
她回到房間,給胡嫻打電話,問:“市委那邊有發(fā)生什么事嗎?我看老黎回來后精神狀態(tài)不大好。”
那邊,胡嫻道:“現(xiàn)在黎錦將城市發(fā)展管理得很好,江山市沒有他辦不成的事,他還有什么愁的嗎?難道要調(diào)走?不可能啊,那么多項目還沒完成,他要是調(diào)走了,指不定爛尾呢?!?/p>
“我就怕老黎跟你家楊哥吵起來,那對他們兩個都不好。不是市委的事,那我想恐怕是省里的事,徐家那些人也許又搞事情。你幫我打聽一下,我現(xiàn)在問問我爸媽?!?/p>
蘇玉掛斷電話,然后真的就跟她父母打電話,問問孩子,也問問家里的情況,再問問徐家的動向,都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便不知道黎錦為何感懷。
門鈴響起,是胡嫻到來。
胡嫻低聲問:“黎錦怎么了?”
“你不用親自過來,他估計是累了。”蘇玉讓胡嫻進來,然后帶胡嫻去書房。
“黎錦,老楊有個情況,他不好意思跟你說,只好我厚著臉皮來了。不知道你現(xiàn)在方便嗎?”胡嫻找話題。
“哦,你有事打個電話過來就行?!崩桢\掃一眼胡嫻,對于這個老女人,他現(xiàn)在有所改觀,因為上次她過來示好,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
“老楊老家的親戚帶來了一瓶山里的補酒,想跟你約個時間,一起喝一杯?!?/p>
“你跟蘇玉定時間吧,我都有空。”黎錦隨口說,楊雙全不搞事,對他是極為有利的,這些大項目都是他的政績。楊雙全是市委書記,真跟他搗亂,他也麻煩。
胡嫻出去,對蘇玉道:“我看黎錦沒事啊,是不是你多想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蘇玉如此說,然后送胡嫻出去,也推辭喝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