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未來如何變化,江東始終是他的根據(jù)地,是他最重要的大本營。
那邊。
省委會議剛剛結(jié)束,省長華朝陽緩步走入省委書記趙春深的辦公室。房間內(nèi)光線柔和,趙春深正坐在辦公桌后翻閱文件,見華朝陽進來,他抬起頭,示意對方坐下。
“你讓秦蒙德搞調(diào)研,進展如何了?工作展開順利嗎?”趙春深開門見山地問道。
華朝陽微微一笑,透著些許無奈,說道:“秦蒙德在基層工作的經(jīng)驗不足,他的工作方案比較理想化,我并不看好他能取得什么實質(zhì)性成果。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著手操作,我也不會刻意阻止?!?/p>
趙春深聽罷,點了點頭,對此并未多加干涉——他對華朝陽的工作作風和心態(tài)再熟悉不過,知道這位老干部向來精明務實,絕不會輕易冒險或投入過多精力在不確定的事情上。
“那你有沒有說服黎錦?”趙春深繼續(xù)追問,“如果黎錦愿意參與小金庫提振消費的事,那事情就會事半功倍?!?/p>
華朝陽搖了搖頭,遺憾說道:“我和他談過了,但他明確表示不配合,我也沒有辦法。而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休假了,那就隨他去吧?!?/p>
趙春深聞言,眉頭微皺,似乎對這一結(jié)果早有預料,但仍忍不住嘆了口氣,再問道:“那么,上頭交給你的工作指標,你打算怎么完成?”
華朝陽說道:“上頭并沒有給我硬性指標,畢竟我的身體狀況擺在這里,不適合挑太重的擔子。他們把任務交給了秦蒙德。”
趙春深聽到這里,不禁有些無語。他深知華朝陽的老練圓滑,如今更是精明到了極致:既推掉了責任,又為自己保留了退路。
稍作沉默后,趙春深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華朝陽:“西陽市的債務窟窿,現(xiàn)在是該解決一下了。不然,江東的經(jīng)濟增長很難達標。”
華朝陽接過文件,粗略瀏覽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竟是一份關于省委秘書長張自洲調(diào)任西陽市市委書記的方案。他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質(zhì)疑:“原則上我是同意的,但考慮到顧翔霖之前就是在西陽市擔任市委書記時出了問題,現(xiàn)在你再派張自洲過去,難道不擔心他也栽在那邊?”
趙春深苦笑一聲,說道:“我自然是有這份擔心。但看看周圍,沒有人愿意過去,也沒有人有能力一去就解決問題。張自洲雖然未必完美,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華朝陽依舊持懷疑態(tài)度:“張自洲就有這個能力?”
趙春深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當初黎錦和我談過解決西陽市的問題,那是在提出小金庫方案之前。我當時覺得,如果能夠打開小金庫,西陽市的債務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所以才優(yōu)先推動小金庫計劃。但現(xiàn)在小金庫方案出現(xiàn)了變數(shù),那就只能先解決西陽市的問題?!?/p>
華朝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追問道:“黎錦在西陽市那邊也要搞小金庫嗎?”
趙春深搖了搖頭,語氣低沉:“那邊的小金庫規(guī)模跟債務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杯水車薪而已,根本解決不了實際問題?!?/p>
提到西陽市的債務問題,華朝陽頓時感到一陣頭疼。他知道這個問題的復雜性和敏感性,也明白自己不愿直接負責的原因。于是,他干脆說道:“既然是你們早就想好的方案,那就去執(zhí)行吧。西陽市那邊的局面,應該也不會變得更糟糕了。那就辛苦張自洲同志了?!?/p>
趙春深見華朝陽表態(tài)支持,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接下來,他只需要將方案提交到五人小組會議討論,然后送至常委會表決通過即可。到時候,他會安排張自洲去找黎錦尋求幫助——畢竟,西陽市的債務問題能否順利解決,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黎錦的態(tài)度和資源。
寒暄幾句后,趙春深讓華朝陽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