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黎錦拒絕了岳父邀請共進午餐的請求,以工作繁忙為由,直接留在中樞簡單午休。傍晚時分,黎錦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向校長老大告辭后,驅(qū)車返回合院。他打算換身衣服,再去產(chǎn)護中心陪伴妻子。然而,剛踏入家門,卻意外發(fā)現(xiàn)岳父梁濤和二哥梁澄泯隨后進來?!鞍?,你們怎么來了?”黎錦故作吃驚,語氣中透著幾分關(guān)切。梁濤的臉色并不好看。他顯然察覺到女婿是有意避而不見,這讓他感到不滿——自己的家族事務(wù)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擱置一旁,甚至毫無重視之意?!澳阕罱荚诿κ裁??”梁濤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質(zhì)問。黎錦微微一笑,說道:“系統(tǒng)的事,不說也罷。哦,您找我有什么事?我原本打算忙完這幾天,再去找您一起吃飯喝酒呢。”梁濤冷哼一聲:“我要是不來找你,你會主動來找我嗎?”黎錦沒有接話,而是轉(zhuǎn)向二哥梁澄泯,示意對方說出此行的目的。梁澄泯略顯遲疑,但最終還是坦率說道:“黎錦,你怎么突然從滬?;貋砹??你說過要幫我說服陸家的人,解決我們集團投資的困難,可你現(xiàn)在跑回京城,這不是逃避嗎?”黎錦聞言,說道:“我是接到通知,必須回來開會,所以只能先行離開。哦,對了,二哥,你去找咱媽的閨蜜們談了嗎?她們怎么說?”梁澄泯頓時語塞,支吾道:“我……我沒去找她們,我還等著你去談呢。”黎錦搖了搖頭,批評說道:“二哥,不是我說你,你這種猶猶豫豫的性格,真不適合做事!好時機都會讓你耽誤了!集團的事,你也別參與了,退到幕后吧,然后找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來管理?!绷撼毋犃T,立刻反駁:“你不要把責(zé)任都推給我!我不是讓你去操作,而是你自己不去操作,就這么跑回京城,分明是在逃避!”黎錦冷冷一笑,說道:“你們集團的事,你是負(fù)責(zé)人,你不著急,卻指望我?我的事情也很忙,滬海那邊的很多事我是不能直接出面的!還有,你集團的事,我能做主嗎?我可以替你做主嗎?”梁澄泯一時語塞,無法反駁,只得求助似的看向父親。梁濤見狀,意識到二兒子根本不是黎錦的對手,便接過話頭:“黎錦,你不要說什么‘你們集團’、‘我集團’這些見外的話。大家是一家人,遇到困難就要共同面對嘛。集團在滬海的投資問題,你既然有辦法,那就處理一下吧?!崩桢\嘆了口氣,語調(diào)低沉:“當(dāng)時我說的時候,確實是有辦法的??墒嵌绮蝗ゲ僮?,錯過了機會,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機會了?!绷撼毋鼻袪庌q:“黎錦啊,你這是把責(zé)任全推給我,這不對吧!”梁濤連忙制止兒子繼續(xù)爭論,轉(zhuǎn)而對黎錦問道:“你說說,為什么沒機會了?”黎錦站起身,播放了一段監(jiān)控視頻——畫面中,陸隸棠闖入他在滬海市局招待所的房間,砸毀了他的電腦?!按巳耸顷懮獾膬鹤?,他以為我搶了他的女人,就對我動怒。我當(dāng)時正在開會,他找不到我,他就砸了我的東西。當(dāng)然,如果我在場,我也能制服他。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進了滬??词厮??!彼D了頓,語氣中透著幾分警告意味,“陸赦對我很不滿意。假如我現(xiàn)在用你們集團的事跟陸家談判,豈不是把你們拉下水?這不合適!所以,我不能再出面了?!绷簼缸用婷嫦嘤U,沒想到黎錦竟然已經(jīng)和陸赦對抗起來。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他們清楚,黎錦沒必要拿這種事情撒謊。黎錦看著岳父,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試探地說道:“爸,二哥,你們剛才說咱們是一家人,應(yīng)該互相幫忙。那你們會動用梁家的資源,跟著我死磕滬海陸家嗎?”梁濤和梁澄泯再次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黎錦這是想拉他們下水!梁澄泯連忙擺手:“黎錦,這么說,你也不能幫我們解決滬海投資的問題,那我們還是回去想別的辦法吧?!彼蚋赣H使了個眼色,兩人準(zhǔn)備離開。黎錦卻笑著挽留:“爸,二哥,你們不要急著走嘛。既然來了,就幫幫我唄?!比欢?,他的語氣中并沒有強求的意思??粗栏付舜掖易叱鲈鹤?,黎錦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諧謔的笑容。他心忖,真是一個都靠不住??!……合院外,大舅哥梁澄澤靠在車旁,看到父親和二弟匆匆走出院子,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迎他們上車,就迫不及待地問:“果然還是得爸爸出面!這不,黎錦應(yīng)該無法拒絕你們吧?接下來是不是就可以談轉(zhuǎn)賬的事了?”他的目光中閃爍著貪婪與期待,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或天文數(shù)字般的存款落入自己口袋。然而,二哥梁澄泯卻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黎錦不會幫我們處理滬海投資的困難。小金庫的事更別提了,他根本不會同意?!绷簼櫰鹈碱^,神情愈發(fā)煩躁:“算了,直接回家吧?!钡缶烁鐓s遲遲沒有發(fā)動車子,他盯著父親,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爸,既然來都來了,怎么可以空手而歸?我們梁家發(fā)展資金的問題難道不用解決了嗎?你們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隙欢?,您為什么不提呢?黎錦也許別人的面子不會給,但您的面子,他總不能不給吧?”二哥聞言,立刻反駁:“你怎么說我‘不懂事’?你要是有能耐,就下車進去跟他說!”大舅哥懶得理會老二,而是繼續(xù)盯住父親,問到:“爸,您怎么能臨陣打退堂鼓?”梁濤猛地拍了一下座椅扶手:“開車!”大舅哥見狀,只好先啟動汽車,但仍然忍不住問道:“老二,你說,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事情變成這樣?”二哥嘆了口氣,將剛才的情況簡單說明:“黎錦在滬海得罪了陸家,直接跟陸赦對上了。他希望我們梁家跟他結(jié)盟,全力支持他,跟陸家死磕。但我們不同意,所以就出來了。”大舅哥聽罷,頓時愣住了。他還幻想著從黎錦那里拿到巨額資產(chǎn),然后轉(zhuǎn)移到國外,沒想到黎錦反而惦記起了梁家。他喃喃自語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在滬海到底做了什么?”“陸赦的兒子懷疑黎錦搶了他的女人,就跑去搞黎錦,結(jié)果被當(dāng)場抓住。”二哥補充道。“黎錦會搶女人?”大舅哥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他什么時候有時間去搶女人?而且,搶的是哪家的女人?”他忽然靈光一閃,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等等……這個姓黎的,竟然在璐璐懷孕的時候搞事!簡直是欺人太甚!必須讓他凈身出戶,把錢都交出來!”“閉嘴!回家!”梁濤厲聲喝止,語氣中透著幾分威嚴(yán)。他根本不相信黎錦會犯下桃色錯誤,反倒覺得這是權(quán)力斗爭的一部分。他寧愿相信,黎錦是在彰顯自己的權(quán)威,試圖壓制滬海陸家。這場博弈的背后,或許正是京城與地方勢力競爭關(guān)系的體現(xiàn)。車內(nèi)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