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麒看了看顧翔霖,原本心里確實是有那么一絲愧疚的,畢竟顧翔霖是跟著他來到江東的,如今他要離開,卻沒能把顧翔霖給安排得更好??深櫹枇剡@話一出,傅瑞麒心里那絲愧疚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翔霖,你就惦記著章立明的那個好位置,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位置不也是別人惦記的目標(biāo)嗎?你在西陽市的工作,做得可并不出色,甚至還存在很多紕漏呢。要不是看在你跟著我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我早就把你一腳踢出去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去把西陽市的工作給搞好吧,有成績才是硬道理。年終的經(jīng)濟(jì)工作總結(jié)大會由我和趙春深同志一起主持,但明年的全省經(jīng)濟(jì)工作,可就全由趙春深一人說了算。你要是做不好,趙春深可不會放過你,到時候有你好受的?!?/p>
顧翔霖一聽這話,就像被人點中了命門一般,整個人瞬間就蔫兒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確實沒有過硬的政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無奈地說道:“我會盡力的?!蹦锹曇舻偷偷模钢还蔁o力感,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未來的艱難處境。
傅瑞麒緩和一點語氣,說道:“你光說盡力可不夠,你還得專業(yè)點兒。這方面,你可以多向黎錦請教請教。我個人覺得,趙春深也會重用黎錦,你要是能提前和黎錦合作,對你可是有好處的?!?/p>
顧翔霖一聽要和黎錦合作,眉頭頓時冒出黑線,心里暗自腹誹:和黎錦合作?這不是自動把脖子送上去,交給黎錦來砍嗎?他才不干呢!
支走顧翔霖,傅瑞麒隨后將梁濤叫了過來,兩人坐在辦公室里,開始商量著兩套班子的工作交接事宜。這或許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還能在一起工作的時間了,畢竟交接班后,他們都會進(jìn)入京城機關(guān),不在同一個部門,此后也不再在地方擔(dān)任封疆大吏,下次再長時間聚合,恐怕就是在療養(yǎng)院了。
傅瑞麒點燃一支煙,悠閑地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地吐出煙霧,他微微瞇著眼睛,說道:“公安廳那邊的調(diào)整工作結(jié)束后,黎錦將做什么?”他對黎錦還是念念不忘,心里始終想著要將黎錦帶入京城,成為他的部下。
梁濤也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后,緩緩說道:“似乎他們對黎錦的定位也很模糊,大概會讓黎錦暫時不回來,繼續(xù)留校,和駐京辦主任互相呼應(yīng)。”
傅瑞麒聽了,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葉秋瑩是真不喜歡黎錦回來啊?!?/p>
梁濤接著說道:“這也跟趙春深隨和的態(tài)度有關(guān),如果趙春深堅持啟用黎錦,那葉秋瑩又能說什么呢?還有,我聽說華朝陽更水,過來上任開個會,就會回去提前休養(yǎng),將省政府的工作完全交給葉秋瑩?!?/p>
傅瑞麒皺著眉頭,片刻后說道:“華朝陽是個聰明人,如果他不這樣做,葉家的人又怎么會推舉他呢?面對江南和滬海那邊的競爭對手,他不可能勝出。他得到正部級的待遇,而葉家得到江東省經(jīng)濟(jì)發(fā)展大權(quán),從中牟利?!?/p>
梁濤哼了一聲,說道:“沒有那么容易的,因為有黎錦這個變數(shù)在呢。你看葉秋瑩在江山市那么長時間,也沒有能拿走江山市的發(fā)展成果,反而弄出了幾十億的窟窿,最終需要轉(zhuǎn)移支付來填補?!?/p>
傅瑞麒嘆了口氣,說道:“這個黎錦啊,他是入京了,但不是我們安排進(jìn)去的,他就依舊是一個變數(shù)。最近也沒有他的信息,他在學(xué)校里就會安分守己?”
梁濤微微皺眉,說道:“這個我還真沒有怎么了解,回頭我打電話問一問?!彼睦镆灿X得有些奇怪,最近不管是古育紅還是梁璐,都不在他面前提黎錦了,他也不知道黎錦在京城做什么。
傅瑞麒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他想更進(jìn)一步,可以找我們,但他不會主動找,你有辦法嗎?”
梁濤搖了搖頭,說道:“上次他回了江東,待了四五天,我以為他會過來找我,沒想到他深居簡出,就跟被雪藏了一樣?!?/p>
傅瑞麒皺著眉頭,他知道黎錦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這段時間說不定在“猥瑣發(fā)育”,等黎錦成長起來,便更加不會聽他們的話,難以被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