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陳洪生家的餐廳內(nèi)燈火通明,紅燒肉、醬香濃郁的美酒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黎錦坐在餐桌旁,手中轉(zhuǎn)動著酒杯,這是他離開漢西省之前,最后一次來陳洪生家。
“龍浩源那邊……”陳洪生的筷子懸在紅燒魚上方,突然收回,重重落下,帶著明顯的不滿,“我讓秘書長遞了三次話,都石沉大海。他這是揣著明白當糊涂!”
他灌下大半杯酒,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里帶著不甘:“不要說馬芳芳的資歷,當個副省長綽綽有余。就算安排跟你見一面,也并不是花費多長時間的事?!?/p>
黎錦微微一笑,并未急于回應(yīng)。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今早收到的一些小報告——龍浩源的確在不斷安插和調(diào)整干部,顯然他是想趁機將漢西省打造成其背后勢力的后花園。
然而,黎錦并不看好這些人,因為他們大多經(jīng)不起考驗。現(xiàn)在黎錦想辦他們,也能直接動手;剩下的,等龍浩源離開后,估計就能一鍋端。龍浩源做的事情有多大,將來被清算時的責任就有多大。
“強扭的瓜不甜,陳老大坐鎮(zhèn)漢西多年,這點風浪不足為奇?!崩桢\語氣平和,仿佛在勸慰老友。
陳洪生猛地拍桌:“他龍浩源安插的人,在文物走私案里都查到牽連了!還敢跟我提‘組織程序’?”
妻子慌忙遞過紙巾,他卻揮手擋開:“我看他是怕馬芳芳上去,翻出更多見不得人的事!”
餐廳的空氣驟然凝固,變得嚴肅起來。
黎錦放下筷子,微笑道:“陳老大你放心,江東的投資團隊計劃不會變,依舊會大力投資漢西省。我走后,就會有代表團過來,他們會延續(xù)我這邊的動作。”
他突然換了話題,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第一期的投資,新能源產(chǎn)業(yè)園、跨境物流樞紐……總投資不會低于五十億?!?/p>
陳洪生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知道黎錦這話的分量——幾百億的投資足以撬動漢西省的經(jīng)濟格局,更能鞏固自己在省政府的話語權(quán)。
他感激地說道:“你這樣支持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說再多的感謝的話,都是空洞無物的?!?/p>
黎錦哈哈一笑:“你我之間,還用多說嗎?喝酒!”
兩人繼續(xù)推杯換盞,但陳洪生的酒量顯然不如黎錦,很快便顯露出醉意。他的妻子急忙端來醒好的紅酒,巧妙地換下兩人面前的白酒瓶?!袄详惤裉旌榷嗔?,由我來代替他,陪你喝兩杯?!?/p>
她給黎錦倒酒時,眼角的余光掃過丈夫,心中暗嘆:“老陳還是老了,歲月不饒人啊?!?/p>
再喝幾杯,陳洪生終于醉倒。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黎錦,別走了,今晚留在這里,明天我們還能再聊聊?!?/p>
陳洪生的妻子也附和道:“是啊,外面冷,而且你喝了酒,要是風一吹,有個風寒感冒,那就不值當了?!?/p>
黎錦點點頭,笑道:“好,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嗯,先送老陳入房,等會兒我們再喝一會兒?!标惡樯钠拮诱f著,與黎錦一起將陳洪生扶入房間。
隨后,兩人回到餐廳,繼續(xù)淺酌,順便談了一些關(guān)于投資收益的具體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