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黎錦一把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后徑直上了自己手下的那輛車,揚長而去,只留下梁澄澤在車?yán)铮樕钒?,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在江東省省委大樓內(nèi),省委大會室里燈火通明,氣氛卻顯得有些異樣。
此刻,顧翔霖正站在臺上,渾然未覺即將降臨的危機,依舊神情自若地進行著講話。
他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大吹特吹著自己在西陽市的工作成果,尤其是在反腐倡廉方面,那言辭懇切的模樣,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位清正廉潔、功績卓著的好干部,說到激動處,還不時揮動一下手臂,試圖增強話語的感染力。
臺下的干部們大多面色平靜,只是偶爾有人交換一下意味深長的眼神。
然而,就在顧翔霖講得越發(fā)投入之時,會議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那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里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徑直走進來幾個身著制服的有關(guān)部門的工作人員,他們步伐沉穩(wěn),眼神冷峻,徑直朝著臺上的顧翔霖走去。
顧翔霖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褪去,心中卻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那幾個人來到他面前,為首的一位嚴(yán)肅地確認(rèn)他的名字后,便拿出一份逮捕令,聲音洪亮且不容置疑地宣讀起來。
讀完,緊接著便拿出了手銬,那冰冷的金屬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看得顧翔霖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懵了。
他的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心里瘋狂地想著,這怎么可能?
自己可是副部級高級干部,下一步眼看就要轉(zhuǎn)為正部了,前途本是一片光明、遠大著。
可如今,卻要以這樣的方式被帶走,一旦如此,那自己辛苦經(jīng)營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政治生涯算是徹底終結(jié)了,而且還會聲名掃地,等待著他的,恐怕就是雙規(guī)雙開,后半輩子都得在牢里度過了,這簡直就是噩夢!
等他被帶進電梯,才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試圖掙扎反抗,可那幾個工作人員早有防備,一下子就將他的手臂架住了,任憑他怎么用力,都掙脫不了那如同鐵鉗般的束縛。
這時,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冷冷地說道:“不要亂動,否則,視為反抗,我們就要電擊你了!到時候,你要是昏迷了或者大小便失禁,那可就顏面掃地了?!?/p>
顧翔霖的臉漲得通紅,又急又怕,大聲喊道:“我,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不能這樣抓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你們快把我放了,然后跟我進去說抓錯了,冤枉我了。快跟我去說!”
那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顧翔霖,你覺得我們的工作會出錯嗎?我們抓的就是你,褚書記就在下面等著,你有什么情況,跟褚書記反映去!”
顧翔霖心里越發(fā)慌了,可還沒等他再說什么電梯門緩緩合上,那狹小的空間讓他感覺仿佛被關(guān)進了一個絕望的牢籠,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一種深深的無助感涌上心頭,這下可真是徹底完了,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了。
隨著電梯緩緩下降,“叮”的一聲,到了一樓大堂。
幸虧這會兒大堂里沒什么人,他被工作人員快速地帶到樓外,那里停著一輛考斯特公務(wù)車。
顧翔霖被推搡著上了車,一抬頭,就看到了褚爭一坐在車?yán)铮赃呥€站著三個配槍的人,那黑洞洞的槍口,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顧翔霖趕忙急切地說道:“褚書記,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是不是真的搞錯了?”
褚爭一看著他那狼狽又慌亂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嚴(yán)肅地說道:“顧翔霖,你也不是什么普通干部了,什么大場面沒見過,怎么這樣的事發(fā)生在你身上,你就覺得不應(yīng)該、不可能了?這次可是上頭的紀(jì)委,還有我們省紀(jì)委一起出動的,對你的逮捕程序那也是經(jīng)過層層審核通過的。你心里應(yīng)該明白接下來該做什么吧,雙規(guī)期間,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那大家也都還能保持點體面?!?/p>
顧翔霖聽到這話,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了,上頭紀(jì)委部門都出動了,那自己的問題肯定是沒機會再挽回了,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而絕望,癱坐在座位上,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褚爭一看著他,繼續(xù)說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交代你的問題,交出你貪污的那些錢,給國家和人民一個交代!”
車子緩緩啟動,朝著看守所的小黑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