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黎錦離開,邢國慶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現(xiàn)在佛首的事,只能依仗黎錦了?!被氐郊抑袝r,客廳的燈光依舊亮著。趙淑芬坐在沙發(fā)上,電視屏幕上映著京腔戲曲的畫面,但她顯然心不在焉。見到邢國慶推門而入,她立刻關(guān)掉電視,起身。邢國慶問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等你回來說事?!壁w淑芬語氣平靜,目光卻透著幾分焦慮,“小志的情況怎么樣了?”邢國慶脫下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聲音帶著疲憊:“你那個外甥,以后就當(dāng)沒這個人吧?!薄澳阍趺凑f話的!”趙淑芬不滿地哼了一聲,眉頭緊皺?!芭伤プ鋈蝿?wù),他倒好,剛愎自用,還跑去見他的狐朋狗友,結(jié)果泄密了!隊伍行動時被人包了餃子,要不是我派去的人有點本事,早就全軍覆沒了。那廢物差點連命都丟了,要是去認(rèn)領(lǐng)尸體,那丟人可就丟到國際上了?!毙蠂鴳c語氣冷峻,毫不留情地批判道。趙淑芬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任務(wù)失敗了?”“怎么,你覺得他沒死,就是事情成功了?我還得給他慶功不成?”邢國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槍斃他好幾回了!”趙淑芬卻不以為然,反而冷靜地說道:“老邢,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次任務(wù)失敗,也是因為你沒有派出得力助手呢?”“我給他找的都是最精銳的行動小組!他自己蠢,不聽安排,還剛愎自用,這能怪誰?”邢國慶拍了拍桌子,顯得有些激動?!安皇前桑衣犝f你們部里那個牛逼哄哄的黎錦,這些天都在江東休假,你怎么不讓黎錦加入隊伍,去幫助小志?你看,如果你將黎錦安排進(jìn)去,肯定能成事?!壁w淑芬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試探?!芭衫桢\?讓你拿廢物外甥踩著黎錦的功勞往上爬?我勸你別打這個心思!”邢國慶頓時提高了音量,臉上寫滿了不悅,“你以為黎錦是什么人,會乖乖給你們家的廢物當(dāng)墊腳石?”趙淑芬卻不甘示弱,繼續(xù)反駁道:“哎,小志好歹是自家人,而黎錦再能干,也是個外人?!薄巴馊司秃闷圬?fù)?”邢國慶猛地站起身來,眼神凌厲,“我再鄭重告訴你一句話,不要去招惹黎錦!否則,你那個廢物外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還能忍一忍,但如果落到黎錦手里,他是一點都不會手下留情的!”趙淑芬第一次看到邢國慶如此嚴(yán)肅的神色,不禁愣了一下:“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和黎錦已經(jīng)談妥了,他會去把佛首找回來,然后我欠他一個人情。”邢國慶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透著幾分無奈?!澳且抢桢\找不到呢?到時候就能治黎錦的不是,讓小志進(jìn)部里頂替他?!壁w淑芬眼睛一亮,流露出幾分得意?!暗綍r候再說!”邢國慶勉強(qiáng)應(yīng)承下來,但他心里清楚,小志根本沒有接替黎錦的可能。畢竟,黎錦的職銜和能力擺在那兒,小志就算進(jìn)了部里,也只能被安排一個閑職。等到自己退下來時,也會順勢將小志調(diào)離?!笆裁础綍r候再說’,現(xiàn)在就說定了!”趙淑芬堅持道?!澳闶钦娓乙?!”邢國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還是讓你外甥撒泡尿照照他自己吧!”“什么?讓黎錦撒泡尿照照他自己?”趙淑芬似乎誤會了邢國慶的意思?!澳??你自身都難保,還要干涉我的事!”邢國慶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隨即叫來保姆,請她幫忙拿藥,并伺候趙淑芬服下。“一把年紀(jì),時不時就犯老年癡呆,你還不肯消停,真是!”邢國慶心嘆,見夜深了,也直接休息。那邊,黎錦也和校長老大回家。道路上車輛川流不息。然而,在黎錦的適當(dāng)安排下,交通管控措施確保了他們的車隊一路暢通無阻。校長老大的專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寬敞的街道上。黎錦也就將和邢國慶對賭的事說出來,這種事是不能瞞著校長老大的。校長老大聞言,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你這次是不是沖動了?贏了,他一句嘉獎和不知道還值不值錢的人情,就打發(fā)你了;輸了,你就得背鍋滾出京城。你留下的空缺,他在安排人盯上——怎么看,都是他穩(wěn)賺不賠啊。”黎錦微微一笑,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yuǎn)處閃爍的霓虹燈:“咱們下棋的人,都想通吃,可棋盤這么大,總有力所不及的角落。我要的不是獎勵,而是他的松口。再說,這次我不會輸,嘿嘿!”校長老大敏銳地捕捉到了黎錦話中的深意:“哦?所以,你真正想要的是邢國慶的舉薦權(quán)?這樣,你從公安系統(tǒng)跳轉(zhuǎn)到政府口,就會順利得多。”“正是如此。你和邢國慶都同意我去政府口,那把握就大多了?!崩桢\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自信,“佛首的事只是一個契機(jī),一個讓我能夠更自由行動的機(jī)會?!薄翱墒?,佛首的事,你真有把握?”校長老大仍有些疑慮,“邢國慶動用了那么大的資源,結(jié)果都沒能讓佛首迎回來。這件事難度之大,連我都覺得棘手,你怎么可能成功?”黎錦神秘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賣了個關(guān)子:“這個嘛,過些天您就知道了?!毙iL老大搖了搖頭,但并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拍了拍黎錦的肩膀:“行吧,你好好謀劃!有需求,盡管提出來,我這邊會全力配合你的!”不多時,校長老大的家出現(xiàn)在視野中。車子緩緩?fù)O?,校長老大下了車,目送黎錦離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站在門前,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如果黎錦是我的兒子,那該多好……”隨即又釋然一笑,“不過,縱然他不是我的兒子,作為接班人,也是極好的。至少,能給我的子女后代一些庇護(hù)?!迸c此同時,黎錦的腦海中早已開始勾勒下一步的計劃。其實,他在這次任務(wù)中藏著一個私心——通過激將法讓邢國慶徹底放權(quán),從而獲得自主指揮權(quán)。這不僅意味著他可以繞開層層審批,還能為接下來的一系列清掃障礙行動鋪平道路。暗蓮、北方集團(tuán)……這些勢力早已成為他計劃中的目標(biāo)。為了這一刻,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許久,并列出了一個詳細(xì)的人員名單。從他正式啟動計劃的那一刻起,這份名單上的人,將一個不留。然而,這只是冰山一角。黎錦還有更大的野心——他要打通一條屬于自己的“古董回家路”。這條渠道不僅能幫助更多流失海外的文物回歸祖國,更能為他積累巨大的政治資本與經(jīng)濟(jì)優(yōu)勢。“佛首,只是個開始。”黎錦嘴角微揚(yáng),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真正的棋局,才剛剛拉開帷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