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塵動作微頓。
這老東西,終于不裝了。
“千影閣后面站著誰,少主心里沒數(shù)嗎?”方堂壓低了嗓子,“太子殿下的人,早就撒滿了朝廷內(nèi)外。凜家是強(qiáng),可在大周這盤棋上,終究也只是顆棋子!”
“呵,繞了半天,是給太子爺當(dāng)狗去了?!眲C塵哼笑,“養(yǎng)了三十年的老狗,說跳槽就跳槽?!?/p>
方堂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化作一聲長嘆:“少主,家主他偏安一隅,老奴看不懂。凜家有這樣的根基,為什么不去爭一爭那潑天的富貴?”
“偏安一隅?”凜塵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方堂啊方堂,三十年,你還是沒看懂我爹。”
方堂臉上掠過陰霾:“少主,大勢不可逆,太子登基是早晚的事。千影閣不過是打頭陣的,后面是整個(gè)皇族!我這么干,也是想給凜家留條后路……”
“住口!”凜塵一聲低喝,打斷了他,“你選擇了背叛,就沒資格再提凜家的將來?!?/p>
月光下,凜塵的影子被拉得又細(xì)又長,那股子壓力幾乎要讓方堂的骨頭散架。
“少主……饒老奴一命,老奴還有用……”
凜塵沒興趣聽下去,右手已經(jīng)捏了個(gè)手印,幽藍(lán)的光芒開始在指尖匯聚。
是《湮滅指》。
“等等!”方堂真慌了,語無倫次地喊,“少主!我有重要消息!關(guān)于太子的!還有那個(gè)林凡!”
凜塵指尖的光芒緩了緩:“講?!?/p>
方堂抓緊這最后一根稻草,急促地說:“太子對天青血脈勢在必得!他早就布了人手盯著林凡!您從黑石山脈帶回來的事,太子都知道了!”
“還有呢?”
“還有……凜家最近入賬的那批礦,太子也盯上了,準(zhǔn)備找個(gè)由頭,用查稅的名義,吞掉一大塊!”
“所以,你這條老狗,就把我凜家的家底,一五一十全賣了?”凜塵的聲音冷得掉冰渣子,砸在方堂心口。
“少主!不是的老奴只是……”
“聒噪?!眲C塵不耐煩地打斷。
方堂見求饒無望,眼中兇光一閃,竟猛地?fù)淞松蟻恚∈掷锊恢螘r(shí)多了把匕首,寒光閃閃,直刺凜塵心口!
“小畜生去死!”
凜塵早防著他這手,身子一側(cè),輕巧避開。他甚至沒動用靈力,只是抬起左手,看似隨意地,一指點(diǎn)在了方堂的眉心。
《湮滅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