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為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一個,由他最想殺死的敵人,和他曾經(jīng)最信任的盟友,共同為他,編織的、完美的、無法逃脫的……羅網(wǎng)。
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掌心,朝外,以示自己沒有任何威脅。這是一個投降的姿態(tài),但他的背脊,卻依舊挺得筆直,像一桿寧折不彎的標槍。
他看著門口的陳婧,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他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在當前這個場景下,在這座由“完美證據(jù)”構(gòu)筑的舞臺上,任何的解釋,任何的辯白,都是蒼白無力的。
言語,在這種絕對的、冰冷的“事實”面前,是一種最可笑的、也最廉價的……奢侈品。
他選擇了沉默。
用沉默,來對抗這場,針對他的、盛大的、充滿了惡意的……荒誕劇。
陳婧,動了。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些緊張得幾乎要扣動扳機的特警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然后,她一個人,邁開沉穩(wěn)的、如同丈量過的步伐,穿過那片由人與槍構(gòu)筑的叢林,一步一步地,朝著房間中央的、那個被無數(shù)道紅點鎖定的男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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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鞋跟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又規(guī)律的“噠、噠、噠”聲。
這聲音,不大。
但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充滿了張力的空間里,卻像一記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臟上。
砸在那些,屏住呼吸的特警隊員的心臟上。
也砸在,那個,緩緩舉起雙手的、林默的心臟上。
她一直,走到了林默的面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
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著血腥氣和硝煙味的、獨特的男性氣息。
她甚至能看到,他那雙深邃如夜空的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冷的臉。
她沒有看他的眼睛。
她只是,面無表情地,從腰間的槍套旁,取下了一副,冰冷的、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寒芒的……手銬。
她伸出手,動作熟練而又精準地,抓住了林默的左手手腕。
他的手腕,很燙。
而她的指尖,卻冰冷得,像一塊剛從冰柜里拿出來的鋼鐵。
一冷一熱的碰觸,讓林默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那不是因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