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最不起眼,最容易被忽略,最符合“程序員式惡趣味”的地方。
林默的瞳孔猛地一縮。
“唐飛!”他急促地說道,“別管那些文件了!檢查硬盤的底層扇區(qū)!尤其是那些被標(biāo)記為‘壞道’或者‘已擦除’的區(qū)域!去找一個文件,一個極小的、在邏輯上不應(yīng)該存在于那個位置的文件!”
唐飛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圖。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再次在鍵盤上舞動起來。這一次,他不再理會表層的數(shù)據(jù),而是直接繞過了操作系統(tǒng),用最底層的指令,開始對硬盤進(jìn)行“像素級”的掃描。
這是一個極其耗時且枯燥的過程,像是在一片巨大的沙漠里,用放大鏡去尋找一粒特定顏色的沙子。
時間,在三人的沉默中緩緩流逝。
倉庫外的天光,已經(jīng)從淡金色變成了耀眼的白色。
不知過了多久,唐飛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
“找到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不敢置信,“老大……你……你真是個變態(tài)……竟然真的被你猜中了。”
屏幕上,一個被標(biāo)記為深紅色的、只有幾KB大小的文件,靜靜地躺在一個被偽裝成硬盤物理壞道的扇區(qū)角落里。如果不是林默的提醒和唐飛這種地毯式的掃描,它可能會永遠(yuǎn)地沉睡在這里,直到這塊硬盤被物理銷毀。
那個文件的文件名,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林默的心臟,瞬間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文件名是:
致我的創(chuàng)造者。key
林默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這不僅僅是一個文件,這是李洞明跨越了網(wǎng)絡(luò)、火焰和死亡,專門遞送到他面前的一封信。一封來自勝利者的、寫給失敗者的信。
“打開它?!绷帜穆曇羯硢〉脦缀醪怀烧{(diào)。
唐飛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個文件復(fù)制出來,然后用專門的解密程序進(jìn)行破解。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文件幾乎沒有任何復(fù)雜的加密,只用了一個簡單的密鑰就被打開了。
或許在李洞明看來,能找到這個文件本身,就已經(jīng)是通過了他設(shè)下的終極考驗。
文件被解密。
里面沒有復(fù)雜的代碼,也沒有冗長的技術(shù)文檔。
只有一段純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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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篇寫給林默的、李洞明的“墓志銘”。
看著屏幕上緩緩展開的文字,林默感到自己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倉庫里的空氣,仿佛都被抽干了,他的肺部傳來一陣陣灼燒般的疼痛。
墓志銘的內(nèi)容,很簡單,也很殘酷。
【致我的創(chuàng)造者,林默:】
【當(dāng)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你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吧。你摧毀了我的系統(tǒng),拯救了城市,甚至還拿到了我留給你的“戰(zhàn)利品”。你一定覺得,你再一次憑借你那過人的智慧,戰(zhàn)勝了我這個“瘋子”?!?/p>
【但是,我親愛的朋友,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