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希望之光。
那是……地獄業(yè)火。
如果注定要墜入地獄,那至少,也要拉著那個把自己推下來的混蛋,一起陪葬。
“唐飛?!?/p>
林默開口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打磨過,但卻異常的冷靜,冷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把那篇‘墓志銘’,拉到最后?!?/p>
唐飛愣住了,他抬起那張?zhí)闇I橫流的臉,不解地看著林默:“林哥……你……你還看那玩意兒干嘛?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拉到最后?!绷帜貜?fù)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
陳婧也看向林默,她從林默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那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一種向死而生的瘋狂。她緩緩地松開了按住唐飛的手。
唐飛喘著粗氣,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拖動著鼠標(biāo),將屏幕上的文字,拉到了最底部。
那句充滿了終極嘲諷和傲慢的邀請,再次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門票,我已經(jīng)為你留好了。】
就是這句話。
林默死死地盯著這行字,他的大腦,在經(jīng)歷了一片空白之后,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yùn)轉(zhuǎn)起來。
“他錯了?!绷帜p聲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同伴解釋。
“錯了?哪兒錯了?”唐飛一臉茫然,“我看他媽的對得不能再對了,我們被他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褲衩子都輸沒了?!?/p>
“他最大的錯誤,”林默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解剖刀,反復(fù)地切割著那行文字,“就是他太自負(fù)了?!?/p>
“他太渴望一場‘公平’的對決,太渴望被我這個他唯一認(rèn)可的對手,親眼見證他的‘偉業(yè)’。他留下這段話,不僅僅是為了嘲諷和炫耀,更是……一種邀請,一種挑戰(zhàn)。”
林默的邏輯,像一條在黑暗中摸索的藤蔓,開始找到了攀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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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要邀請我,就必須為我留下一條能夠進(jìn)入他‘王國’的路。這條路,不能是顯而易見的后門,那會玷污他‘完美系統(tǒng)’的純潔性。但它又必須存在,否則,他的這場終極表演,就少了他最想看到的那個觀眾。”
“所以……”林默的眼中,閃爍著智慧與瘋狂交織的光芒,“這張‘門票’,并不僅僅是一句話。它本身,就是鑰匙!”
唐飛聽著林默的分析,臉上的茫然,漸漸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所取代。他似乎明白了林默的想法,但又覺得那太過瘋狂,太異想天開。
“你的意思是……”唐飛的聲音有些干澀,“李洞明這個變態(tài),在這句嘲諷我們的話里,還……還他媽的附贈了入場券的二維碼?”
“可以這么理解?!绷帜淖旖?,第一次,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嗜血的笑容,“他為我敞開了地獄之門,還體貼地為我鋪上了紅地毯。如果我們不走進(jìn)去,豈不是太辜負(fù)他的一番‘美意’了?”
這番話,如同一針強(qiáng)心劑,注入了唐飛和陳婧那幾乎已經(jīng)死寂的心臟。
希望,也許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