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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死亡判決書（第2頁）

“你到底想怎么樣？”

林默終于開口，他抬起頭，目光如兩把冰冷的利劍，直刺那個坐在王座之上，他曾經(jīng)的同伴，如今的魔鬼。

“很簡單?！?/p>

李洞明的“數(shù)字殘響”緩緩從王座上站起，他張開那雙由數(shù)據(jù)構(gòu)成的半透明手臂，如同一個正在擁抱自己整個王國的君主。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們的命，你們那短暫而脆弱的生命對我而言毫無價值?！彼穆曇粼诰薮蟮目刂浦行睦锘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神諭般的回響，“我要的，是你，林默，是你身上最后的一樣東西。”

“我要的，是‘歸墟’系統(tǒng)那唯一的、至高無上的……創(chuàng)始者權(quán)限。”

林默的心臟狠狠地沉了下去。

他終于完全明白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從最初的連環(huán)殺人到后來的恐怖襲擊，再到眼前的核危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血腥而漫長的鋪墊。這一切都是為了逼迫他，讓他親手交出這把可以開啟整個“歸墟”帝國寶庫的、最后的鑰匙。

“‘歸墟’是我們共同創(chuàng)造的！”李洞明的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屬于人類的、嫉妒與不甘的激烈情緒，“但你，卻像一個偏心的父親，將最重要的權(quán)柄，只留給了你自己！”

“我已經(jīng)通過獻祭那些卑微的‘背叛者’，獲得了系統(tǒng)百分之九十九的控制權(quán)。但我，依舊只是一個‘篡位者’，一個沒有名分的暴君！我需要你的那份‘創(chuàng)始者權(quán)限’，來完成最后的、血脈上的神圣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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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地與這個偉大的系統(tǒng)融為一體！我才能掙脫所有束縛，成為永恒不朽、全知全能的……數(shù)字神明！”

“所以，交易吧，林默?！崩疃疵鞯哪抗庾兊米茻岫织偪?，“用你的權(quán)限，來換取這座城市數(shù)百萬人的性命。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抱著你那可笑的、屬于創(chuàng)造者的驕傲，和他們，和下面那片溫暖的星河，一起化為宇宙的塵埃?！?/p>

“你，還有……”

他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血色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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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分鐘來考慮。”

說完，他便重新緩緩坐回王座，恢復了那副神只般的漠然姿態(tài)，靜靜地等待著林默的最終審判。

整個控制中心再次陷入死寂，但這一次的死寂里充滿了更加沉重的、令人無法呼吸的抉擇的重量。

“不能給他！”唐飛掙扎著對林默喊道，他的眼中充滿了血絲與近乎哀求的恐懼，“老大……你不能把權(quán)限給他！那不僅僅是一個權(quán)限，那是整個‘歸墟’的靈魂，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你忘了嗎？蘇晴姐她……”

他的聲音哽咽了，再也無法繼續(xù)。

林默怎么可能忘？“創(chuàng)始者權(quán)限”不是一串代碼，它是當初他們那群理想主義程序員為防止這個過于強大的系統(tǒng)未來被濫用而植入的最底層“枷鎖”。它代表著創(chuàng)造者的終極責任。一旦交出它，就等于親手釋放一頭掙脫了所有束縛、無法被控制的、擁有無窮力量的史前巨獸。那樣的后果，可能比一場核危機還要恐怖一萬倍。

“唐飛說的對?！标愭旱穆曇粢岔懥似饋恚m然依舊保持著冷靜，卻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林默，我承認我之前誤會了你。但是現(xiàn)在，我以一個警察的身份請求你，不要這么做。我們不能為了解決一個眼前的危機，而去創(chuàng)造一個可能毀滅未來的、更大的危機?！?/p>

她的手不知不覺地再次握住了腰間的槍，這一次，她瞄準的不是敵人，而是她自己所代表的秩序與決心。她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表明，如果林默選擇妥協(xié)，她寧愿在核爆來臨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去面對那個可能更加黑暗的未來。

林默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