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昏昏欲睡,她睡眠淺,加上麻藥的勁兒早過了,上手的傷疼得人也睡不安穩(wěn)。
門剛有響動,沈婳便驚醒了。
雖然傅澄海進來的時候躡手躡腳。
“你來啦,”沈婳抬頭看到來人,用沒受傷的左手撐著,準(zhǔn)備翻身坐起。
傅澄海立即上前,攬著她的腰一提,將她抱起來。
“吵到你了?”
“沒有,本來也沒太睡著?!?/p>
“騙人,”傅澄海仔細看了眼她的眼,抬手擦掉眼角因瞌睡生出的晶瑩。
沈婳被他桃花眼里的繾綣和心疼弄得有點害羞,他冰涼的手碰到她臉上的皮膚,瞬間一片燙紅。
“開始疼了吧?”傅澄海視線下移,看到沈婳端在胸前的手。
“嗯?!?/p>
“傷口第一天最疼,等肉芽長起來就好點了。”
“傅簡怎么樣?”沈婳不想再和他磨嘰,她比較擔(dān)心這個。
“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問他?”
“我現(xiàn)在不也沒事嗎?現(xiàn)在他的處境比較危險,他初中還沒畢業(yè),孩子心智不成熟,比較脆弱,我怕你直接報警,萬一處理重了,給他搞出個什么犯罪記錄……”
那傅簡的下半輩子就完了。
“他現(xiàn)在做的事,就是犯罪?!备党魏@渎晱娬{(diào)。
沈婳語塞,望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片刻后,她低頭緩緩道。
“可是我……做不到真的讓他頂上‘罪犯’的名號?!?/p>
傅澄海抬手,食指勾起沈婳下頜,她被迫抬頭望她。
“沈婳,你搞清楚,他們不是在犯小錯,是犯罪,犯罪你懂嗎?”
“我知道,”沈婳說:“別人我不管,那三個人,你想怎么處置都行,但傅簡不一樣,你說過,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人對自己家人不心慈手軟呢?我是受害人,傅簡該怎么處置,我有話語權(quán)吧?!?/p>
“當(dāng)然,處置歸處置,但不能縱容。”
“當(dāng)然不是縱容,”沈婳說:“我要以自己的方式,懲罰他,讓他贖罪。這樣可以嗎?”
傅澄海放下手,轉(zhuǎn)過頭。
“晚了。那小子已經(jīng)被我狠狠懲罰過了,這幾天怕是走路都費勁?!?/p>
“?”沈婳震驚,“你又打他了?”
“他該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