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芒像是憐憫,又像是譏誚,“要拉攏別人,就去拉攏那些跟你一樣出身的窮鬼,別把注意打到我妹妹身上。哦,難道是學校里沒有跟你一樣的窮鬼么?”
李斯珩道:“該走了。”
勒芒這才鳴金收兵,昂著下頜,綠眼睛亮得像翡翠,“以后離我妹妹遠點?!?/p>
“那你為什么不離我朋友遠點?”林之顏沒看他,只是看向艾雯,道:“明天見?!?/p>
她說完轉(zhuǎn)頭就向外走,沒再回頭。
“你為什么非要和她過不去?”
艾雯很有些不高興,又不敢發(fā)作。
勒芒和她關(guān)系并不親近,只是總要借著她去羞辱林之顏,奈何他家世更盛,她不敢違逆。聽到這話,他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開學這么久,她誰也不親近,唯獨接近你,不就是看上你的家世?”
他扯了下唇,“你等著吧,不到一周,她肯定會和你賣慘,好讓你幫她付這個錢付那個費用,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p>
“那比起來不是你的家世更好嗎?她怎么不接近你?”艾雯聽他這么說,沒忍住頂嘴,“你根本就是為了你的朋友遷怒我的朋友!”
李斯珩聞言,垂下眼,道:“你們聊,我先回車上等你們?!?/p>
他話音落下,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借口離開,一下便只剩兄妹倆。
“是又怎么樣?”勒芒笑了下,一點也不在意,“你知不知道,她開學撒的那副卡牌,價值二十萬,是真品?!?/p>
艾雯有些驚訝,“什么?”
“你現(xiàn)在還覺得你這朋友單純嗎?”勒芒抱著手臂,道:“不管這副牌是偷的搶的撿的,她擁有她不該擁有的價值的東西,就值得懷疑。”
他高挺的鼻梁下,綠色的眼睛蒙上了更深的陰影,“尤其是,她還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假如李斯珩造勢成功,推進私校法案的進程,勒芒背后的文具集團則會借此成為指定考試用具。哪里像現(xiàn)在,一絲進展都沒有,原定的宣傳計劃全部推遲。
“這也懷疑那也懷疑,也沒見得你們多聰明!”
艾雯怒氣沖沖,說完又害怕,直接跑了。
勒芒本就一肚子氣,聞言更覺得譏誚,卻也轉(zhuǎn)身回到車上。本來他們關(guān)系就一般,今天說了這么些話,都已經(jīng)是少見了。
后座,只有李斯珩,其他人在別的車。
勒芒上了駕駛座,便聽李斯珩的聲音,“你妹妹呢?”
“走了。”勒芒不以為意,啟動車子,“也不知道林之顏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p>
李斯珩道:“對她沒必要那么關(guān)注。”
“如果討厭也是一種關(guān)注,那我沒辦法?!崩彰⑻裘迹捓镉謳е?,“你不也被損害了利益,倒顯得你像是什么也不在乎的清白路人。”
李斯珩頓了下,道:“抱歉?!?/p>
勒芒聳肩,“算了,你的個性就是這樣,我失言了?!?/p>
李斯珩是官員的孩子,影響力無論如何要大于財閥出身的澤菲。但李斯珩的母親從小就對澤菲的母親有著種近乎變態(tài)的依賴與順從,以至于從小到大,他都被教導著順從澤菲一家,成年后,也總像是被澤菲拿捏在手里的傀儡似的,對外界的事顯得遲鈍與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