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他這一通連珠炮似的質問給整懵了。
慕容雪睜開眼,清冷的眸子瞥了何不牧一眼,淡淡道:“冰獄紅蓮訣,需引動冰魄本源與一絲煉獄寒意,消耗甚巨,非生死關頭,不宜輕用?!毖韵轮?,以前切磋不值得用。
查文刀在機甲里翻了個白眼:“老大,你這話說的!‘焚星裂宇訣’是我壓箱底的絕活!自創(chuàng)神功懂不懂?靈感爆發(fā)懂不懂?再說了,以前跟你打架,你那薪火劍燒得跟什么似的,我開大招萬一沒收住把你機甲……呃,把你人劈壞了怎么辦?我這是為你好!”
步夠花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補充數據:“根據能量波動分析,慕容仙子的‘冰獄紅蓮訣’瞬間爆發(fā)力,理論峰值可達刑天戰(zhàn)紋全開狀態(tài)下,‘薪火·焚淵’的78。5%。老查的‘焚星裂宇訣·星隕’,其能量凝聚度與破壞力,在特定條件下(如機甲超載、目標為污穢聚合體)可超越常規(guī)物理攻擊閾值。云胖子的‘時之匕’……涉及時間法則,能量層級無法量化,推演模型暫時崩潰?!?/p>
“聽聽!聽聽!”何不牧指著步夠花,對著眾人,一臉“你們看數據都證明他們藏私”的表情,“78。5%!超越閾值!無法量化!合著就我何不牧,焚天軍團團長,拿著薪火劍天天沖在最前面,結果……結果我才是咱們團里最樸實無華的那個?!我的大招就是燒火棍?!”
他這“焚天軍團團長竟是我最弱”的悲憤宣言,配上那夸張的表情,終于讓眾人繃不住了。
“噗嗤……”小九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忙捂住嘴。
墨星嘴角也勾起一絲笑意。
石敢當撓著頭,憨憨地笑道:“老大,你這燒火棍……呃,薪火劍也挺厲害的!燒得那污穢嗷嗷叫!”
葉無憂的身影微微晃動,似乎也在忍笑。
玉琉璃琉璃眸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輕輕搖頭。
苗深井面無表情,但老茶樹的葉子,似乎抖得更歡快了。
查文刀更是得意洋洋,機甲虛擬影像叉著腰:“老大,認清現實吧!時代變了!現在是我‘焚星裂宇’查文刀的時代!我的機甲,我的刀法,才是焚天軍團的牌面!以后打架,你就在后面給我喊666就行了!七彩護盾給你留個VIp觀戰(zhàn)位!”
“我呸!”何不牧氣得跳腳,“還你的時代?你那破機甲,要不是何某人給你找材料,你能改造成這樣?你那‘焚星裂宇訣’聽著唬人,不就是把‘裂天刀決’改了個名嗎?有本事你再來一刀‘星隕’給本座看看?你機甲還有能量嗎?啊?”
“我……”查文刀一噎,看著機甲能量核心那可憐兮兮的讀數,虛擬影像頓時蔫了,“……能量……是有點不足……不過!等我充能完畢!讓你見識見識第二式‘宇裂’的威力!”
“行了行了,”步夠花打斷了兩人的斗嘴,金玉度支盤光芒閃爍,“現在不是討論誰大招更炫酷的時候。戰(zhàn)斗雖然結束,但問題遠未解決?!?/p>
他手指點向被凈化的星穹源晶裂痕:“第一,裂痕雖然凈化,污穢盡除,但裂痕本身依舊存在。如何修復這星穹源晶的創(chuàng)傷?它關系到整個礦域的根基,也關系到……”
他看了一眼玉琉璃懷中的吞吞,“蟲族的起源之地。”
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聚焦在那道巨大的、流淌著純凈暗藍色光澤的裂痕上。
裂痕邊緣晶壁璀璨,但裂痕深處依舊幽暗,精純的星穹源力,正從中緩緩流淌而出,滋養(yǎng)著這片礦髓空間。
然而,這道裂痕,就像一道巨大的傷疤,若不修復,隱患無窮。
步夠花又看向玉琉璃懷中的吞吞:“第二,吞吞體內的三千蟲卵,只是被云勿近的時之匕暫時壓制了躁動,并未真正解決。污穢核心雖滅,但蟲卵本身蘊含的生命力,和潛在威脅依舊存在。如何妥善處理這些蟲卵?是凈化?是引導孵化?還是……其他方法?這關系到吞吞的性命,也關系到我們所有人的安全?!?/p>
吞吞似乎感應到了眾人的注視,在沉睡中不安地動了動,腹部鼓脹的銀白色甲殼,微微起伏。
步夠花的視線,最后落在懸浮在星域之種入口處、依舊散發(fā)著痛苦波動的焚天星穹龍蛋上:“第三,龍蛋的痛苦波動雖然減弱,但并未完全平息。它之前與星穹源晶的悲鳴產生共鳴,如今源晶裂痕被凈化,它的痛苦是否解除?若未解除,根源何在?如何安撫?”
龍蛋表面的混沌星焰,依舊在沖突、對沖,只是狂暴程度不如之前,低沉的嘶鳴聲斷斷續(xù)續(xù)。
最后,步夠花的目光掃過不遠處,拄著火焰長刀,沉默地看著幽泉尸體,和星穹源晶裂痕的焱熾鋒:“第四,焱熾鋒道友。他出手斬殺幽泉,算是幫了我們大忙,也為自己和死去的同門報了仇。但他畢竟是赤焰礦域的首席大弟子,立場與我們并不完全一致。接下來,他是去?是留?若留,如何相處?若去,是否會引來赤焰礦域的報復?甚至……玄水礦域的后續(xù)反應?”
焱熾鋒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抬起頭,赤紅的眼眸中火焰跳動,復雜難明。
他看了看何不牧,又看了看被凈化的源晶裂痕,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