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夢凝想起剛才自己跪拜他的情形,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那時她只是為了答謝救命之恩,怎么也沒想到竟被對方曲解為夫妻對拜。
她連連后退,撞到身后的桌椅,發(fā)出一陣響動:“向俠士,這萬萬不可!如此草率的婚姻,怎能……”
“在我這里,無需那些繁文縟節(jié)?!毕蛱煨⒕票剿种?,溫熱的酒液濺出幾滴,落在虞夢凝冰涼的手背上,“你既已拜過,便是我的妻?!?/p>
素玉沖上前想奪下酒杯,卻被向天笑一個眼神震懾住。
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山,周身散發(fā)的氣勢讓人心生畏懼。
虞夢凝心亂如麻,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動,倒映著她驚慌失措的面容。
屋內(nèi)氣氛劍拔弩張,酒香混著緊張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虞夢凝攥著酒杯的手微微發(fā)抖,望著向天笑眼中熾熱又霸道的目光,內(nèi)心翻涌如潮。
她深知眼前男子救過自己性命,可這突如其來的逼婚,實在難以接受。
思考良久,虞夢凝銀牙一咬,將酒杯狠狠丟在地上。
陶杯碎裂的聲響在屋內(nèi)炸開,酒水濺濕了向天笑的褲腳?!跋騻b士,你是英雄好漢,不應該強迫我們這些弱女子!”她挺直脊背,聲音雖有些發(fā)顫,但字字清晰。
向天笑本就緊繃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周身散發(fā)的氣息仿佛凝成實質的寒冰?!昂茫脗€不識好歹的女人!”他怒喝一聲,如鐵塔般的身軀大步上前,長臂一伸,竟將虞夢凝整個人攔腰抱起。
虞夢凝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掙扎,卻在向天笑強勁的臂彎中徒勞無功。
向天笑卻仿若未覺,大步穿過凌亂的桌椅,徑直走向內(nèi)室。
他將虞夢凝重重地放到床上,粗糲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眼中燃燒著怒意:“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素玉見狀,肝膽俱裂,尖叫著沖上前:“放開我家小姐!”她的粉拳雨點般砸在向天笑背上,可這對向天笑來說不過像撓癢癢。
向天笑頭也不回,單手隨意一抓,便將素玉像拎小雞般提了起來,大步走到院子里,“砰”地一聲將房門重重關上,又掏出一把銅鎖“咔嗒”鎖上。
“你放了我家小姐!”素玉在院子里又踢又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可向天笑充耳不聞,轉身大步回到房內(nèi),準備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倔強的女子。
然而,當他推開內(nèi)室房門,卻愣住了。
原本被他放在床上的虞夢凝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
那男子三縷長須垂在胸前,盤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向天笑瞳孔驟縮,手指直指床上的道士:“你是誰?虞小姐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濃濃的殺意。
道士卻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他的話。
向天笑心急如焚,猛地掀翻屋內(nèi)的木桌,陶罐、燭臺散落一地。
他踢開擋路的長凳,掀開床榻下的竹席,甚至將窗戶紙都撕得粉碎,目光瘋狂掃視每一個角落,卻始終不見虞夢凝的身影。
“快說!你把人藏哪去了?”向天笑抓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砸向墻壁,瓷片飛濺。
他大步?jīng)_到床邊,一把揪住道士的衣領,鬼頭刀抵在對方咽喉:“我再問一遍,虞夢凝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