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沒想到啊……”
靠著窗戶凝望著窗外飛速遠去的景物,黑發(fā)少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輕輕嘆氣。
少女剛嘆完氣,就被身邊的有著一頭奇異的銀藍色長發(fā),容貌俊美到難以輕易辨別性別的人拍了一把腦袋:“什么沒有想到?還有你在這里嘆什么氣?不知道老嘆氣對心情影響很大嗎?”
被拍腦袋的少女頗為煩躁地皺起眉毛,她猛地起身轉(zhuǎn)過去指著戲弄自己的家伙,大聲嚷嚷道:“龍?zhí)啬劝?,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趁機隨便摸我的頭發(fā)!你再這樣我就讓白荒咬你了!”
像是應和少女似的,原本趴在地上的白色獵犬忽然站起來齜牙發(fā)出威脅的低吼,但那搖晃不止的尾巴又暴露了它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白蓮楠,我聽別人說東方的女人都溫婉可人,你怎么就像只炸毛的貓一樣?”
龍?zhí)啬劝灿行┮猹q未盡地收回魔爪,饒有興致地拿起桌子上吃光的骨頭逗白荒:“白荒,看這是什么?”
“啊,白荒可不吃這種東西,你給我放下!白荒,不許撲過去,啊啊啊??!”白蓮楠想要阻止白荒,可她尖叫撲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
這只嘴饞的狗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從龍?zhí)啬劝驳氖掷飺屵^骨頭,嚼碎吞下去了。
“有什么關系嘛,反正有沒有毒!”說到這里的時候,龍?zhí)啬劝灿行┬奶摰氐赜^察了一下白蓮楠的表情,確認她沒有生自己的氣。
她記得白蓮楠似乎不太喜歡白荒被特殊對待,至于具體為什么……
長長嘆了一口氣的白蓮楠抱起白荒,將半張臉埋在他松軟的毛里面:“總之不要這樣做了,再有下次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還有,到底這里是什么情況啊,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
現(xiàn)在白蓮楠和龍?zhí)啬劝采硖幍倪@個空間大概能讓五六個人共同休息,兩人身下是兩排對放的木質(zhì)座椅。
也許是歷經(jīng)時間久遠的緣故,座椅表面的黑漆斑駁且邊角被磨得非常圓滑。
柔軟的暗紅色靠墊帶著一點香草的氣息,厚實的羊毛地毯讓人在移動腳的時候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
未鋪設地毯的地面上能看見夸張而繁復的幾何圖案就像是大理石的花紋,把走廊與這個房間隔開的是一扇鑲嵌著彩色玻璃窗的金屬門。
門的把手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子頭,白蓮楠剛剛還看見這個把手懶懶地吧唧了一下三瓣嘴。
聽到白蓮楠的問話,什么也不知道的龍?zhí)啬劝仓荒茇Q起大指姆尷尬地說道:“你說這里?我也不知道,反正跟著老師走是絕對沒有危險的!你也要相信老師,知道嗎?”
她又不是我的老師,而且我怎么可能信任你們……明明我們也只是才認識不久,一起踏上旅途也是為了能讓我和白荒活下去而已。
“我知道了……”神色變得有些黯然的白蓮楠不太高興地點了點頭,她看向那扇輪廓像是大波斯菊的圓窗,思考著要不要和尤里希娜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情。
追求平靜的生活原來是這么困難的一件事情嗎?要不是有尤里希娜小姐幫忙的話,我還得自己花錢去買身份證明呢……之后再好好謝謝她吧!
似乎是察覺到主人的憂郁,本窩在白蓮楠懷里的白荒忽然昂起頭舔了舔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