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尼的表情有些尷尬,他只在剛剛成為血族的時候和那兩位小姐以及她們的父親見過一面,如今對他們的印象早就模糊了,更別提有什么悲傷或者憤怒的感情了。
說不定當(dāng)年那位和愛麗小姐跳過舞的帥哥會稍微有些遺憾?
血族會被清剿這件事情他早有心理準(zhǔn)備,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活了很長時間了,所以不覺得被殺是很恐怖的事情,只是到時候他的表現(xiàn)不會太好看吧?
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還是想表現(xiàn)得帥氣一些?。?/p>
麗莎聽到羅德尼的回答陷入短暫的沉默,在這個以人類為中心的國家中對其他種族產(chǎn)生太多的關(guān)懷和憐憫似乎都成了一件有罪的事情,也難怪有些獵人會選擇離開教國。
誰對誰錯在人類的眼中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否在一件事情中占據(jù)有利的地位。
“別煩惱這么多了,別人的事情關(guān)注太多會很累的,而且不見得大家都會接受你的好意,還會覺得你多管閑事!
“以前我祖父跟我說過這樣一個道理:管理者負(fù)責(zé)所有的事情想讓大家覺得舒適。一旦一個決策讓少部分人不舒服,就會有一堆人站出來反對。因?yàn)樗麄儞?dān)心這件事情會損害自己的利益,說白了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保。人才沒有這么正義?!?/p>
羅德尼說著拿起放在座椅下木箱里珍藏的美酒,里面裝著他儲備的好酒——用好酒混合著血漿制作的,使用魔法進(jìn)行保鮮,想喝的時候就可以隨時取用了。
“你要來一杯嗎?”羅德尼用指甲削掉瓶塞后舉起酒瓶順口問道。
“不用了,我對這種血漿混合物沒什么興趣,你還是自己享用吧?!?/p>
麗莎主動結(jié)束所有話題掀開窗戶的一角看向外面,羅德尼的領(lǐng)地很隱蔽,所以通往雪山的小路異常崎嶇,好在駕駛馬車的血仆技術(shù)過硬,不然早就翻了幾次車了。
再往前一些就是寬闊的大路了,那些貴族為了讓旅程更舒適,不惜花費(fèi)大代價修建了一條通往城里的道路,用泥沙壓實(shí)地面耗費(fèi)的人力足夠修建一座小型城鎮(zhèn)。
馬車的車輪在顛簸和碾壓石子的時候嘎吱作響,羅德尼的和珍妮弗的嬉笑不時響起,讓人不禁覺得有些煩悶。
麗莎閉上眼睛放緩呼吸,開始進(jìn)行每日的冥想以鞏固精神應(yīng)對下一次蛻變。這段時間她明顯感覺到身體內(nèi)的力量在躁動,可是她的準(zhǔn)備還不夠充分,也許她會在這次沖擊中死去。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們!拜托了,我的同伴要死了!”
忽然語氣凄厲的求救聲打破樹林中的寧靜,比站起來的羅德尼更快一步的是麗莎,她直接打開門沖了出去。
麗莎隨手丟掉礙事的頭巾沖進(jìn)小路旁的樹林,密集的樹木對她來說算不上阻礙,她直接一步躍起抓住樹干翻身站在上,在枝干之間快速移動靠近聲音的來源。
“救命,救救我的同伴!我沒法給他止血……救命……”
阿貝爾用雙手用力壓住同伴脖頸上的傷口,想要止住那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可是溫?zé)岬难阂琅f從她的指縫里滲出來。
此時躺在地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嘴唇和身體都在不斷顫抖,過多的失血讓他體溫不斷下降,意識模糊。要不是阿貝爾不斷地提醒他不要睡,恐怕他早就昏迷過去了。
她開始后悔沒有聽前輩的警告多帶一些藥品和符文了,要是有其中之一的話她都不至于像個傻子一樣大聲呼救。
“你這樣不行,光是壓迫傷口是止不住血的,讓我來!”
阿貝爾被身邊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扭頭看著忽然出現(xiàn)在身邊的女人,對方拿出一瓶藥劑從里面倒出薄荷綠色的粘漿,然后擠開自己將藥劑一把糊在泰森頸側(cè)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