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朱看著楊正,臉上的表情變化的十分精彩。
“少爺,你不知道,那人聽完楊校尉的話,就跟吃了屎一樣?!?/p>
八方盤坐在炕邊,試圖學出當時沙朱的表情,但到底沒能成功,孟長青只覺得他目光呆傻
“結果呢?”孟長青問他。
“結果?”八方說,“沒什么結果,楊校尉讓那人以后注意點,然后那人就去接著翻地了?!?/p>
孟長青嗯了一聲,然后提筆接著畫。
“少爺這事你不查嗎?”
“不查?!泵祥L青換上炭筆,接著在空白處畫。
“我還記得一個多月前,那個人七百文被偷時您說,當前最要緊的是建造城墻所以不管。但現(xiàn)在又沒什么要緊的事。
您以前在京城時也說過,財物丟失再小的偷竊,也必須嚴查,否則養(yǎng)大了偷竊者的賊心,之后必定釀成大禍。”
“對。”孟長青說,“都是我說的。
但這件事情,楊校尉已經(jīng)查問過了,他說的也沒錯,一斤糧食不是多大的東西,但想要追回卻非常困難。
如果這件事楊校尉沒有做決定,而是直接問到了我,那我勢必會把偷竊之人找到。
但楊校尉的處置結果是不管,告誡那人以后小心,目前我作為他的上官,若要給他立威,最關鍵的事,就是不駁斥他的做法?!?/p>
“少爺,照您這么說,萬一楊校尉以后覺得誤殺人也不用管,那您還真不管了?”
孟長青抬頭,“是我傻的嗎?任何事情都講究度。若真是到了我不得不管的地步,那說明楊校尉本身就不適合管理這些事,我勢必要收回他相應的權利?!?/p>
八方撓了撓后腦勺。
孟長青接著道:“這世上從來沒有純粹的白與黑,尤其在官場上,要時刻小心,小心不要一條道走到黑,也不要白的太明顯?!?/p>
八方接著撓頭。
“你多久沒頭了?”孟長青忍不住問他。
八方真算了算日子,“大半個月吧。”
“你不要臟出虱子來,趕緊回去洗洗?!?/p>
“晚上再洗吧,來財說他今晚要洗澡,我順便讓他多燒半鍋熱水?!卑朔酵祥L青旁邊湊,“您在畫什么?”
“公共廁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