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珩甚至能感受到那觸手被凍結(jié)前所散發(fā)出的、幾乎要撕裂他護(hù)體靈光的邪惡氣息,以及……緊隨其后那股將他輕輕推開、冰冷卻無比安全的太陰清輝。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澄心劍還保持著格擋的姿勢,如玉的臉上帶著一絲未能及時褪去的驚愕,以及更深的震動。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依舊背對著他、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清冷身影。
心臟,在胸腔內(nèi)失控般地劇烈跳動。
不是因為后怕,而是因為……她那輕描淡寫、卻又一次將他從危難中解救出來的舉動。
每一次,都是在他最危急的時刻。
每一次,她都如此從容不迫。
這種強(qiáng)大,這種仿佛能掌控一切的冷漠,與他平日所見的、那些需要他去保護(hù)的同門或晚輩截然不同,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安全感與吸引力。
“……多謝仙子……又一次相救?!庇袂彗竦穆曇魩е唤z自己都未察覺的沙啞,耳根微微泛紅。他收劍拱手,鄭重行了一禮。
若離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冰藍(lán)色的眼眸在他身上掃過,確認(rèn)他無礙后,淡淡開口:“無需。邪神教的埋伏而已。”
她的目光投向那片依舊翻滾的濃霧,聲音微冷:“看來,他們比我們更早到了。”
話音未落,那濃霧之中,傳來一陣沙啞難聽的怪笑聲。
“桀桀桀……好敏銳的感知,好厲害的太陰寒氣!怪不得能連毀我教兩處謀劃!”
霧氣散開,露出三艘造型怪異、仿佛由黑色骨骼和怨魂纏繞而成的邪舟。
船上站著數(shù)十名身穿黑袍、氣息陰邪的修士,為首三人,氣息尤其強(qiáng)大,竟都達(dá)到了大乘后期,其中一人手中還握著一面不斷蠕動的黑色幡旗,方才那邪力觸手顯然便是由此幡所發(fā)。
“交出潮汐靈珠和永寂冰核,或許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尸!”中間那名手持黑幡的邪修頭目陰冷地說道,目光貪婪而忌憚地盯著若離。
若離尚未回應(yīng),玉清珩已一步踏前,澄心劍遙指對方,溫潤的臉上此刻布滿寒霜,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凌厲:“邪神教余孽,竟敢在此設(shè)伏!今日,玉某便替天行道,除了你們這些禍害!”
他雖然感激若離相救,但身為清虛宗首徒,自有其驕傲與擔(dān)當(dāng),豈能一直躲在女子身后?
更何況,這些邪修手段歹毒,危害蒼生,于公于私,他都絕不能放過!
那邪修頭目怪笑一聲:“清虛宗的小輩,也敢大言不慚!給我上!殺了他們,奪取圣物!”
大戰(zhàn)瞬間爆發(fā)!
三艘邪舟上爆發(fā)出滔天黑氣,無數(shù)怨魂厲嘯而出,夾雜著各種歹毒邪法,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向著若離一行人傾瀉而來!那三名大乘后期的邪修頭目更是親自出手,分別攻向若離、玉清珩和已??!
玉清珩清喝一聲,澄心劍化作一道青色長虹,浩然正氣沖天而起,迎向其中一名邪修頭目。
他的劍法精妙絕倫,正氣克制邪魔,雖修為略遜一籌,卻也能勉強(qiáng)纏住對手。
已睢則將溫知許往相對安全的后方一扔,低吼一聲,周身黑煞之氣暴漲,化作一尊猙獰的魔神虛影,直接撲向另一名邪修頭目,打法狂暴而悍戾,竟一時壓制住了對方。
而最后那名手持黑幡的邪修頭目,則獰笑著催動黑幡,釋放出更多、更強(qiáng)大的邪力觸手,從四面八方纏向若離,顯然將她當(dāng)成了首要目標(biāo)。
若離立于原地,面對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邪惡攻擊,神情依舊淡漠。
她甚至沒有動用任何法寶,只是緩緩抬起雙手,十指如蘭花般綻放,捏出一個古老而優(yōu)雅的印訣。
“冰獄,蓮華?!?/p>
隨著她清冷的聲音落下,以她為中心,一朵巨大無比、晶瑩剔透、仿佛由萬古玄冰雕琢而成的冰晶蓮花,驟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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