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一種焚心蝕骨的渴望與不甘。
憑什么他只能遠遠窺視?
憑什么那個蘇云卿就能以那般光風霽月的姿態(tài)靠近她,獻上她或許會喜歡的東西?
他不服!
他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讓她無法忽視!強到足以打破一切阻礙!
“啊——!”在非人的慘嚎中,他的魔氣猛地向上沖了一個臺階,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更兇戾的魔魂殘影的反撲……
……
昭云殿內(nèi),若離收回了望向魔域方向的視線。
那絲遙遠的、混亂的、充滿痛苦與瘋狂意味的魔氣悸動,于她而言,如同聽到遠處一聲細微的蟲鳴,并無任何意義。
她指尖的太陰清輝,終于再次落在了萬物母氣鼎上,穩(wěn)定而持續(xù)。
至于那罐“萬年雪頂霧芽”,在三日后一個尋常的時刻,被微序取出一撮,以昭云殿萬年冰髓所化的雪水沖泡,奉于若離面前。
白玉茶盞中,茶湯色澤極淡,近乎無色,唯有縷縷極寒的霧氣氤氳升騰,凝聚不散,散發(fā)出清冷沁人的香氣。
若離執(zhí)起茶盞,淺抿一口。
茶湯入口,初時是極致的冰寒,仿佛能凍結(jié)舌苔,隨即一種難以言喻的清冽甘香緩緩綻放,如同雪后初霽,天地間最純凈的那一縷氣息,悄然浸潤神魂,帶來一絲寧靜與澄明。
滋味確實獨特,清寒徹骨,余韻悠遠。
比她平日所飲的各類凝露寒香,多了幾分自然的雅趣。
“尚可?!?/p>
她放下茶盞,給了與那日百花宴上相同的評價。
但也,僅此而已。
一盞茶畢,她便不再關(guān)注。
那罐茶葉與其他無數(shù)她嘗過一眼的靈物一樣,被置于多寶格上,或許不會再被記起。
對她而言,魔主的瘋狂與青帝之子的溫雅,本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
皆是過眼云煙,拂過冰面,了無痕跡。
她的世界,依舊唯有永恒的冰寒,與掌心那尊正在緩緩修復(fù)的古鼎,才是唯一具象的存在。
而遠在魔域,骸骨祭壇上的嘶吼與掙扎,還在繼續(xù)。
那份扭曲而熾烈的執(zhí)念,在萬魔蝕心的痛苦中,愈發(fā)根深蒂固,如同毒液,深浸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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