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更是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顯然是功法被寒氣反噬,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狼狽不堪地被同伴扶了下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在試圖巴結(jié)的人群中蔓延。
那高臺之上的寒意,并非簡單的低溫,而是一種蘊含著至高法則、能瓦解一切低于其層次力量存在的絕對領(lǐng)域!沒有相應(yīng)的實力與位格,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清晰地認(rèn)識到,他們與那位圣女殿下之間的差距,是何等巨大的、令人絕望的天塹!那不是努力可以彌補的,那是云泥之別,是神凡之隔!
之后,再無人敢輕易嘗試。
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宗門大佬、世家家主,都偃旗息鼓,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用最敬畏的目光仰望那抹身影,心中那點攀附的心思,被徹底碾碎,只剩下最純粹的恐懼與敬畏。
評審席上,容澈看著那些人的狼狽模樣,心里別提多爽了,差點笑出聲來。他得意地?fù)P起下巴,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澹臺明澈,眼神仿佛在說:看吧!只有小爺我能離殿下這么近!
澹臺明澈搖著玉扇,臉上溫潤笑容不變,心中卻冷笑:蠢貨,你那不過是殿下懶得驅(qū)趕罷了,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
而擂臺上的比試,依舊在繼續(xù)。
只是,在許多修士心中,這擂臺爭鋒的意義,似乎因為那位至高存在的注視,而變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再如何天才,再如何耀眼,在那輪冰月之下,也不過是螢火之光。
玉清珩在輕松取勝一場后,便安靜地坐在清虛宗的席位上調(diào)息。
他并未像其他人那般頻繁望向高臺,只是偶爾,會在無人注意的間隙,抬起那雙清澈沉靜的眼眸,極快地掠過那抹素白。
他的目光中沒有貪婪,沒有畏懼,也沒有容澈那種熾熱的占有欲,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守望與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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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道身影,如同最精妙的劍痕般,刻印在心湖最深處,然后迅速壓下所有波瀾,恢復(fù)古井無波。
他知道,那是他永遠(yuǎn)無法觸及的高度,唯有將這份傾慕化為更堅定的道心,方能不負(fù)此生,不負(fù)……這場遙不可及的遇見。
高臺之上,若離對下方的一切暗流涌動、百態(tài)心思毫無興趣。
她的面前,寒玉小幾上的點心換了一輪。
魚皖豫呈上的是一碟新研制的“冰晶玉蘭片”,取自極寒雪原上一種千年才開一次的玉蘭花花瓣,以特殊手法急速冰封其鮮活狀態(tài),再佐以晨露凝練的花蜜,口感清脆冰涼,花香清幽持久。
微序則奉上了一盞“霧凇寒梅釀”,酒液呈淡淡的琥珀色,其中懸浮著細(xì)小的、如同霧凇般的冰晶,酒香中混合著冷冽的梅香,入口先寒后暖,韻味獨特。
她偶爾會執(zhí)起玉箸,嘗一片玉蘭片,或是抿一口寒梅釀。
動作優(yōu)雅至極,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漠然,仿佛品嘗的不是絕世美味,只是在完成一項既定的程序。
她的目光,大部分時間并未聚焦于擂臺上那些“精彩”的打斗。
在她眼中,那些術(shù)法漏洞百出,那些劍招稚嫩可笑,那些所謂的絕學(xué)秘技,不過是孩童揮舞木棍般的嬉戲。
她的靈覺,如同無形的大網(wǎng),早已覆蓋了整個天衍山脈,甚至向著更深遠(yuǎn)的地脈深處蔓延。
她在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