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不僅沒死,實力似乎還大漲了?是因為殿下?
無夜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他對這些情愛糾葛毫無興趣,只關(guān)注蘇硯此刻散發(fā)出的、那絲與若離同源卻又微弱許多的力量波動,心中對若離的手段有了新的評估。
蘇硯對所有的目光視若無睹。
他徑直走到殿中,無視了其他人,目光只牢牢鎖定了高座之上那抹素白清冷的身影。
他撩起衣擺,緩緩地、無比恭順地跪了下去,額頭輕輕抵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
姿態(tài)卑微到了塵埃里,聲音卻異常平靜清晰:
“罪奴蘇硯,謝殿下賜血重生之恩。罪奴殘軀得殿下垂憐,已是萬幸,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自此愿為殿下手中利刃,身前盾牌,萬物母氣鼎之行,但憑殿下驅(qū)策,縱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絕無怨言?!?/p>
他將自己徹底放在了“罪奴”的位置上,斬斷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求一個“有用”的資格。
殿內(nèi)一時寂靜。
容澈氣得臉都紅了,想罵他又不知從何罵起。
玉清珩袖中的手微微握緊,心中嘆息更甚。
澹臺明澈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什么。
若離的目光終于從手中的玉簡上移開,落在了跪伏于地的蘇硯身上。
她冰藍色的眼眸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評估這件“工具”修復后的性能。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體內(nèi)那屬于她的力量已經(jīng)完美融合,并且激發(fā)了他體質(zhì)更大的潛力。
現(xiàn)在的他,確實比之前“有用”得多。
“可?!彼赝鲁鲆粋€字,算是認可了他的存在和價值。
“此行,你隨侍?!?/p>
隨侍。
連同行者的身份都不是,只是侍從。
但這對蘇硯來說,已是天大的恩賜。
他深深叩首,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顫抖:“謹遵殿下諭令?!?/p>
他站起身,安靜地退到一旁角落,垂手而立,低眉順目,真如同一個最本分的奴仆。
只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內(nèi)心遠非表面那般平靜。
愛意未曾減少半分,反而因這滴精血的融合而變得更加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