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修,他的沉淪,他的“寂情道”,他所有因她而生的痛苦與掙扎,于她而言,不過是鏡花水月,過眼云煙。
她從未入局,又何來告別?
一股巨大的、夾雜著明悟與徹底絕望的悲慟,如同雪山崩塌,瞬間將他淹沒。
他踉蹌著后退半步,喉間涌上濃重的血腥氣,被他死死壓下。
他看著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極其蒼白,極其慘淡,帶著一種看透宿命的凄涼與……釋然。他雙手緩緩合十,對(duì)著若離,深深一揖。
動(dòng)作依舊帶著佛門的儀軌,卻充滿了道不盡的苦澀與訣別。
沒有言語。
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起身,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的神魂都吸入那無盡的痛苦與執(zhí)念之中。
然后,他轉(zhuǎn)身,步履不再急促,卻帶著一種萬念俱灰的沉重,一步一步,消失在濃重的暮色里,走向他那座只有冰冷與執(zhí)念的、永恒的牢籠。
從此,青燈古佛,寂滅情腸,他的“道”成了他唯一的囚籠與歸宿。
院內(nèi),若離看著玄寂消失的方向,秋風(fēng)吹動(dòng)她素白的衣裙和墨色的發(fā)絲。
她能感受到謝知奕那深沉克制的痛苦,也能感受到玄寂那絕望慘烈的執(zhí)念。
這兩份因她而起的、沉重而純粹的情感,在這離別的秋日傍晚,達(dá)到了極致。
她微微抬首,望向最后一絲天光消失的天際。
夜色,悄然降臨。
她的身影,在漸濃的夜色中,漸漸變得模糊,最終,如同融入月華的清輝,無聲無息地消散在這方她停留了不算太久的人間。
小院依舊,銀杏靜立,只是再無那抹驚世絕俗的素白。
此去,便是真正的山海遠(yuǎn)隔,塵緣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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