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嘗試運轉體內(nèi)那絲若有若無的靈力去止血,但靈力甫一調(diào)動,經(jīng)脈便傳來針扎般的刺痛,讓她悶哼一聲,不得不放棄。
這時,對面的緋夜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色依舊難看,但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
她看到若離按壓肩頭、臉色愈發(fā)蒼白的樣子,掙扎著想站起身。
“別動?!比綦x出聲制止,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平靜,“你需要調(diào)息。”
緋夜動作一頓,看著她那副明明自己也到了極限、卻還在關注別人狀態(tài)的樣子,心底那絲莫名的情緒再次涌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她沒有堅持,重新靠坐回去,只是目光依舊落在若離肩頭那片暗色上。
“你的傷……”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無妨?!比綦x移開按著傷口的手,掌心已染上些許暗紅。
她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成為拖累,更不想欠下更多。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之前緋夜給的幽魂續(xù)肌膏,想自己處理,但手臂因為脫力和疼痛,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僵硬,幾次都無法準確地將藥膏涂在傷處。
看著她那難得流露出的、與平日清冷疏離截然不同的笨拙與固執(zhí),緋夜心底那處柔軟被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她嘆了口氣,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拿她沒辦法。
“別逞強了?!本p夜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極輕微的柔和。
她扶著石壁,有些吃力地挪到若離身邊,伸出手,“我來?!?/p>
這一次,她的動作不再像之前那般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而是異常的小心和輕柔。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若離肩頭破損的衣料,露出下面猙獰的傷口——原本已經(jīng)開始愈合的傷處因為之前的戰(zhàn)斗和奔跑,皮肉再次翻卷,邊緣紅腫,不斷有血珠滲出。
緋夜的眉頭緊緊皺起,琥珀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疼惜。
她挖出瑩綠色的藥膏,用指尖蘸取,極其輕柔地、一點點涂抹在傷處,生怕弄疼了她。
她的指尖帶著灼熱的溫度,與若離冰涼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那觸感讓若離身體幾不可查地微微僵了一下。
“忍一下,很快就好?!本p夜低聲說著,像是在安撫,目光專注地落在傷口上,長長的緋紅色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她能感覺到指尖下肌膚的微顫,能聞到對方身上清冷的、混合著血腥與藥膏的氣息,這一切都讓她的心跳有些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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