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而望向?qū)Π赌欠路鹉芡淌梢磺泄饩€的洞口,那聲古老而威嚴的嘶吼之后,那里再無聲息,只有一種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死寂彌漫開來。
“那里面的東西……”緋夜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滿了凝重與忌憚,“恐怕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彼芨杏X到,那氣息遠比蝕髓蛛蝎甚至之前的陰影魔物更加古老、更加龐大,帶著一種源自生命層次上的壓迫感。
“沒有退路?!比綦x平靜地陳述事實。
身后的吊橋上,雖然鬼面鼠潮已退,但橋身更加殘破,鎖鏈銹蝕嚴重,隨時可能徹底斷裂。
而退回去,則要再次面對可能尚未散去的蛛蝎和鼠群。
緋夜深吸一口氣,壓下身體的劇痛和內(nèi)心的不安。她明白若離說的是對的。
絕境之中,唯有向前。
“跟緊我?!彼吐暤?,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依舊堅定。她率先邁步,向著吊橋的盡頭,那漆黑的洞口走去。
步伐因為傷痛而顯得有些蹣跚,但脊背卻挺得筆直,如同永不彎折的利劍。
若離跟在她身后,雪色的長發(fā)在暗紅河水映照的詭異光線下,流淌著一種近乎妖異的光澤。
她走得很安靜,腳步落在殘破橋面上的聲音幾乎被奔騰的水聲淹沒。
那雙鎏金色的眼眸,大部分時間低垂著,長睫掩去眸中神色,只偶爾抬起,掃過前方緋夜略顯踉蹌卻固執(zhí)前行的背影,以及兩側(cè)巖壁上那些散發(fā)著暗紅光芒、觸手溫熱的奇異礦石。
終于踏上了對岸堅實的巖石地面。
洞口近在眼前,高約三丈,寬兩丈有余,邊緣粗糙,像是被暴力開鑿而成。
站在洞口,能明顯感覺到一股陰冷、腐朽、卻又夾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氣息,從深處源源不斷地涌出,與外面暗河的灼熱形成鮮明對比。
緋夜在洞口停下,再次仔細感知,眉頭緊鎖。
“氣息很雜亂……有死氣,有怨念,還有……一種非常微弱的、類似龍威的殘留?”她不太確定地低語。龍族早已是傳說中的存在,魔域更是罕有蹤跡。
她取出那枚之前用來照明的、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珠子,注入一絲微弱的魔元。
珠子亮起,驅(qū)散了洞口附近一小片黑暗,但也僅僅如此,更深處的黑暗濃郁得如同實質(zhì),光線難以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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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前面?!本p夜說著,便要邁步進入。
一只微涼的手卻輕輕搭在了她的手臂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是若離。
“你的傷?!比綦x看著她,鎏金色的眼眸在珠子白光映照下,清晰得能倒映出緋夜此刻有些錯愕的神情?!拔胰??!?/p>
她的語氣平淡,只是簡單地陳述一個在她看來更合理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