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珩邁步踏入。他青衫磊落,氣質溫潤,但甫一進入這昭云殿的核心領域,那浩瀚如星海、冰冷如玄淵的花界威壓便轟然壓下。
兩名身著同樣制式道袍的同門緊隨其后。當他們的目光觸及主位上的若離時,腳步都下意識地頓了一瞬。
那淡藍色的發(fā)絲如同凝結的冰川寒霧,隨意垂落肩頭,襯得那張本就清絕的容顏越發(fā)不似凡人。
更令人心顫的是那雙瞳孔,是比最深邃的冰海還要純粹的淡藍,仿佛蘊藏著亙古的寒意與疏離,美得驚心動魄,卻也冷得讓人不敢直視。兩位同門眼中瞬間爆發(fā)出難以掩飾的驚艷與震撼,幾乎忘記了身處何地。
但很快,昭云殿那無處不在的、象征著花界尊貴與威嚴的沉凝氣息無聲壓下,讓他們猛地回神,慌忙低下頭,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姿態(tài)變得無比恭謹,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在這座象征著花界人間權威的殿堂里,他們的存在感被壓制到了最低,微不可見。
玉清珩腳步沉穩(wěn),每一步卻都似踏在凝固的冰面上。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投向主位。當看到幾乎貼在若離案前、姿態(tài)親昵而熱烈的容澈時,他溫潤如玉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那并非純粹的嫉妒,更像是一種對“不可能之事”目睹后產(chǎn)生的復雜抽離感,夾雜著對力量鴻溝的深刻認知帶來的恒久敬畏。這波動瞬間消弭于無形,被他強大的自制力完美地封存于溫雅平和的面具之下。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若離攫取。冰藍色的發(fā)絲,剔透如寒晶的眼眸,在昭云殿這冰冷宏大的背景中,美得驚心動魄,卻也冷得足以凍結神魂,令人連仰望都感到刺痛。
玉清珩壓下心頭翻涌的思緒,帶著同門停在距離主位足夠遙遠、足以體現(xiàn)絕對敬畏與不可逾越界限的位置。
他姿態(tài)端正如雕塑,一絲不茍地躬身行禮,聲音溫和卻帶著冰川般的冷靜與距離感,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大殿:“玉清珩,攜同門,拜見圣女殿下?!彼哪抗庖?guī)矩地落在若離座前冰冷玉石臺階的紋路上,沒有絲毫僭越。
若離的目光終于從玉簡上抬起了些許,淡淡掃過玉清珩。
那眼神如同審視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的視線在容澈那張依舊掛著期待笑容的臉上短暫掠過,如同寒風吹過無生命的石像,未激起半分漣漪。最終,她的目光落回玉清珩身上,清冷的聲音如同冰珠墜地,宣告著一個既定事實:“玉清珩?!闭Z氣毫無波瀾,沒有親近,沒有溫度,只有陳述。
幾乎在玉清珩行禮的同時,容澈那雙一直緊緊鎖在若離身上的、盛滿傾慕的眼眸,極其細微地瞇了一下。一絲如同冰面上反射的冷光般的不悅,迅速閃過。
他抱著錦緞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身體悄然又向若離的方向貼近了幾乎無法察覺的一點點,仿佛要用自己這個“例外”的存在,將這突兀闖入的“外人”徹底隔絕在若離冰冷的世界之外。
他微微側首,對著若離的方向,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近乎固執(zhí)的、只屬于他一人的親近語調,再次試圖將那絕對冰冷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殿下……您就……看一眼嘛?”這細微的舉動,無聲地宣示著:在這座象征花界無上權柄的冰冷殿堂里,唯有他這份被默許的、單方面燃燒的傾慕之火,才被允許短暫地靠近那不可觸及的永恒寒月。
喜歡神女是修真界最清的月請大家收藏:()神女是修真界最清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