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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心甘情愿（第2頁）

他撓了撓頭，看看面無人色卻眼神嚇人的蘇硯，又看看一臉凝重的澹臺明澈和溫聲安慰的玉清珩，最后撇了撇嘴。

“搞不懂你們……”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顯得有些煩躁，但并沒有像之前那樣跳腳或指責(zé)。

他對蘇硯的死活、什么萬物母氣鼎其實(shí)并不真的關(guān)心，只要殿下沒事就好。

至于殿下要做什么、怎么做……他雖然腦子轉(zhuǎn)不過那么多彎彎繞繞，但他對若離的心意純粹而堅(jiān)定，無論她做什么，他那一腔赤誠熱烈的愛意都不會改變，只會一根筋地繼續(xù)追隨著她。他只是覺得眼前這氣氛太壓抑太難受了，讓他渾身不自在。

一直沉默的無夜，冷冽的目光將殿內(nèi)眾人的反應(yīng)一一看在眼里。

對于那幾位年輕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他并無興趣。他的目光最終再次落回蘇硯身上，看著那年輕人眼中偏執(zhí)而絕望的光芒，幾不可查地?fù)u了搖頭。

“道途唯艱，心魔尤甚?！彼统恋穆曇粼俅雾懫?，如同警世洪鐘，卻并非對特定一人所言，“執(zhí)著于外物、外緣，乃至自身皮囊天賦，終是下乘。劍心通明，方得自在。”

這話像是在說蘇硯，又像是在點(diǎn)醒所有沉溺于情愛執(zhí)念中的人。

他的道，是守護(hù)，是手中之劍，是心中之理，純粹而直接，與這殿內(nèi)復(fù)雜糾葛的情感格格不入。

說罷，他不再停留，玄袍一展，再次轉(zhuǎn)身，一步踏入傳送陣中，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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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此似乎只是為了確認(rèn)封印后續(xù)，以及……說出他看到的“事實(shí)”。

清玄劍尊的離去，并未緩解殿內(nèi)詭異的氣氛。

蘇硯緩緩掙脫開玉清珩的攙扶，對著眾人微微躬身一禮，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多謝玉道友，多謝諸位，蘇某想獨(dú)自靜一靜。”

他不再看任何人，拖著依舊虛弱的身軀，一步步，緩慢卻堅(jiān)定地向著殿外走去，背影單薄而決絕，仿佛背負(fù)著整個世界的絕望，卻又甘之如飴。

玉清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溫潤的眉眼間憂色更深，最終化作一聲充滿無奈與憐憫的輕嘆。

澹臺明澈依舊沉默著，只是望著蘇硯離開的方向，眸光深沉難辨。

容澈則是“嘖”了一聲，用力甩了甩頭，仿佛想把那些沉重的情緒都甩掉，嘴里嘟囔著：“麻煩死了……”但那雙總是明亮的眼眸深處，也悄然掠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復(fù)雜情緒。

昭云殿再次恢復(fù)死寂。

每個人心中都波濤洶涌，但對那位冰冷絕情的圣女殿下的心意，卻如同撞上冰山的愚舟，明知前路是毀滅性的寒冷，卻依舊無法回頭，執(zhí)拗地、絕望地，向著那輪遙不可及的冰月，艱難航行。

玉清珩的溫潤之下，是愈發(fā)深沉的無悔守護(hù)。

蘇硯的慘烈背后，是焚心蝕骨亦甘之如飴的癡妄。

澹臺明澈的深沉之中，是洞悉一切后依舊無法放手的傾慕。

容澈的赤誠之內(nèi)，是純粹熱烈、一往無前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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