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千塵持續(xù)輸入的溫和靈力與珍貴丹藥的雙重作用下,若離體內(nèi)因硬撼木魈而造成的嚴重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穩(wěn)定下來,并開始緩慢愈合。
那因靈力耗盡而黯淡的金丹,也重新煥發(fā)出微弱卻穩(wěn)定的光芒。
她依舊大部分時間在靜坐調(diào)息,借助此地充沛的木靈之氣,一點點修復著受損的經(jīng)脈,鞏固著修為。
妖千塵的守護無聲而周到,烹煮的靈食,適時遞上的丹藥,都恰到好處地輔助著她的恢復。
兩人之間維持著那種微妙的平衡,一個全心利用環(huán)境恢復自身,一個甘之如飴地默默付出。
晨霧再次籠罩山谷時,若離結(jié)束了又一輪周天運轉(zhuǎn)。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已好了七成,金丹初期的境界徹底穩(wěn)固,甚至因為連日來不斷汲取木靈之氣和丹藥之力,修為還有了些許精進。
雖然距離突破中期依舊遙遠,但至少不再是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
她站起身,走到溪邊,掬起一捧清冽的溪水。
水流穿過指縫,帶來冰涼的觸感。
妖千塵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看著她比前幾日明顯好轉(zhuǎn)許多的氣色,眼中掠過一絲欣慰。
然而,就在這時,他佩戴在腰間的一枚看似普通的龍紋玉佩,忽然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表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流光。
妖千塵臉上的溫和笑意微微一凝,紫紅異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凝重與無奈。
他指尖不著痕跡地在玉佩上拂過,那震動便悄然平息。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什么,最終還是舉步走到若離身邊。
“你的傷勢,看來已無大礙了。”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比平時多了一絲幾不可查的滯澀。
若離沒有回頭,只是“看”著溪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以及身邊那個挺拔的輪廓。“嗯。”
“我……”妖千塵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有些瑣事,需要離開處理一下?!?/p>
若離聞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好?!彼皇瞧降貞艘宦?,表示知曉。
她的反應如此干脆,如此漠不關(guān)心,讓妖千塵心中泛起一絲微苦的漣漪。
他看著她清冷的側(cè)影,雪色長發(fā)在晨霧中更顯孤絕,想再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叮囑與關(guān)切,在她這片記憶的空白與疏離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最終,他只是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枚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傳訊玉符,輕輕放在溪邊的青石上。
“這枚玉符你留著,若遇緊急情況,可捏碎它,我會感知到?!彼穆曇舴诺煤茌p,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留戀。
若離的目光掃過那枚玉符,沒有立刻去拿,也沒有拒絕。
妖千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將此刻她的模樣刻入心底。
他知道自己必須走了,妖界傳來的訊息不容耽擱。
“保重。”他最終只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依舊溫和,卻仿佛承載了千言萬語。
說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淡淡的月白光華,沖天而起,瞬間穿透了青木澗上空的靈霧,消失在天際,速度快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