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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神明之境（第3頁）

一切的一切，清晰如昨。

她緩緩抬起眼眸，那雙鎏金色的瞳孔中，曾經(jīng)的淡漠依舊，卻沉淀了萬載的風霜與屬于至高存在的威嚴。

“嗯，”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平靜無波，“知道了。”

她看向那絕美妖嬈的虛影，問出了埋藏心底的疑惑：“你，又是誰？”

虛影笑了，那笑容傾國傾城，帶著看透一切的慵懶與一絲淡淡的寂寥。

“我？”她紅唇輕啟，吐露出石破天驚的話語，“我就是你，你，便是我?！?/p>

若離瞳孔微縮。

虛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聲音空靈而遙遠，仿佛在敘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故事：“我名為，忘憂。是這天地未開、法則未定之時，便已存在的……最初之靈。可以說，這方世界，皆源于我之念想?！?/p>

她抬手，指尖流轉(zhuǎn)著創(chuàng)造與毀滅的氣息?！拔覔碛袩o盡的生命，無上的力量，超越了此界一切認知的極限?？晌?，渴望觸摸那真正的、永恒的‘神’之境界?？上?，我始終無法邁出那最后一步……。”

忘憂的目光落在若離身上，帶著一種造物主審視作品的復(fù)雜情感?！拔业男?，自始至終，都是冷的。所以在創(chuàng)造你時，我賦予了你與我相似的性子，清冷，疏離，萬物不縈于心。你我是同源，注定不同。我給了你生命，給了你花界圣女至高無上的尊榮，給了你神月居積累萬年的、足以讓你一步登天的通天修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能代替我，走上那條我無法走通的成神之路?！?/p>

“你果然，未曾讓我失望。”

忘憂的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欣慰，隨即又被更深的寂寥覆蓋，“即便擁有了我賦予的一切，你依舊孤獨，你的心，也曾如我一般冰冷。后來，我試圖給你一顆‘心’，卻發(fā)現(xiàn)……呵，有沒有心，或許本就一樣。情感的牽絆，于你我這般存在，究竟是階梯，還是枷鎖？”

她的目光掃過下方靜止的、慘烈的戰(zhàn)場，最終回到若離身上?！爸钡酱丝?，我看到了。守護花界的責任，子民瀕死的哀鳴，那些與你產(chǎn)生交集的生靈……它們似乎在你那冰冷的心湖中，投下了不一樣的石子。你的神劫，很成功?！?/p>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若離周身的氣息發(fā)生了質(zhì)的蛻變！

那是一種凌駕于法則之上，超脫于權(quán)柄之外的玄奧境界！浩瀚、威嚴、慈悲、冷漠……種種矛盾的特質(zhì)在她身上完美統(tǒng)一。

她的容顏未變，依舊是那顛倒眾生的絕色，但雪色的長發(fā)與鎏金的眼眸，卻在神光流轉(zhuǎn)間，化為了她最初、最本真的模樣——如瀑的淡藍色長發(fā)，與如同最純凈冰川核心的淺藍色眼眸。

神明之境，成。

忘憂的虛影開始變得透明，她看著已成神明的若離，臉上露出了一個釋然卻又帶著無盡孤寂的絕美笑容。

“現(xiàn)在，你我該合一了。從此，你便是完整的你，亦是……曾經(jīng)的我。”

話音裊裊散去，忘憂的虛影化作點點璀璨的光粒，如同歸巢的螢火，溫柔地、徹底地融入了若離體內(nèi)。

若離靜靜地懸浮在那里，淺藍色的長發(fā)無風自動，眼眸閉合。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那雙淺藍色的瞳孔中，已包含了萬古的滄桑、造物的奧秘，以及……一絲屬于“忘憂”的、看透一切的慵懶與寂寥。

她俯瞰著下方靜止的、瀕臨毀滅的花界，與那兩個散發(fā)著滔天罪惡氣息的源頭。

神性，在她周身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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