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水流入喉,似乎稍稍驅(qū)散了一些他心中的恐懼。
他偷偷抬眼,看著若離那張近在咫尺、完美得不真實的側(cè)臉,心中那股莫名的依賴與悸動愈發(fā)強(qiáng)烈。
“您……為什么要救我?”他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底許久的問題。
他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意。
若離轉(zhuǎn)眸看他,淺藍(lán)色的瞳孔如同最純凈的冰晶:“順手?!?/p>
兩個字,輕描淡寫,卻讓謝清澤的心猛地一沉。
只是……順手嗎?
他還以為……
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恐慌涌上心頭。
如果只是順手,那是不是意味著,她隨時都可能再次“順手”將他拋棄?
不!他不能接受!
他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帶倒了椅子,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
他顧不得這些,沖到若離面前,雙膝一軟,竟直接跪了下來,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袖,仰起頭,眼中充滿了近乎絕望的哀求與偏執(zhí):
“不要拋棄我!求求您!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可以為您去死!只要您別丟下我!”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那枚貼身藏著的玉佩,隔著衣物,硌在他的胸口,傳來一絲微弱的涼意,卻遠(yuǎn)不及他此刻心中的冰冷與恐懼。
若離低頭,看著跪伏在自己腳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少年,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她能感覺到他神魂的劇烈震蕩,那初生的、基于幻想的信仰,正因為恐懼失去而開始扭曲,向著更偏執(zhí)、更占有的方向蛻變。
這,或許就是病嬌的雛形。
她沒有拂開他的手,也沒有出言安慰,只是淡淡地道:“起來。”
她的聲音并不嚴(yán)厲,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謝清澤身體一僵,抓著她衣袖的手指微微松動,卻依舊沒有放開。
“我若想丟下你,你此刻便不會在這里。”若離繼續(xù)說道,語氣依舊平淡,“起來,別讓我說第三遍?!?/p>
這句話如同冰水,澆滅了謝清澤心中一部分失控的火焰。
他怔怔地看著她,是啊,如果她想拋棄他,在幽冥淵就可以不管他,又何必帶他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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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松開手,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垂著頭,不敢再看她,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為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感到無比的羞恥和懊悔。
“對……對不起……我……”他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