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您醒了?”守候的長老連忙上前,眼中憂色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交織。
洛玉宸猛地抓住長老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雙目赤紅:“溯光鏡…呢?那個…冰輦里的女人…是誰?!”
長老面露苦澀,低聲道:“鏡…被取走了。至于那位…”他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恐懼:“根據(jù)其威能、座駕形制…恐怕…是花界的那位圣女殿下”
“圣……圣女??”洛玉宸如遭雷擊,臉色慘白如鬼?;ń绲氖ヅ∷雇肴局高@等存在?還說出那般污言穢語?極致的恐懼瞬間壓倒了屈辱和不甘,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八瓡缥姨煅茏趩??”
長老沉默片刻,艱難道:“殿下…似不屑與我等螻蟻計較。但…少宗主您的言行…”他未盡之言如同重錘。一位少宗主當(dāng)眾自薦為妾還被重傷,這消息根本捂不?。∽陂T顏面掃地,其他虎視眈眈的勢力必會借機發(fā)難!洛玉宸少宗主之位,岌岌可危!
洛玉宸頹然松手,癱倒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飛舟頂棚。屈辱、恐懼、怨恨、絕望…種種情緒如同毒液在心頭交織沸騰。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容…澈…都是因為你!”若非容澈暗中奪寶逼他入絕境,他怎會撞見那冰輦?怎會失態(tài)?一定是容澈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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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珍城,聚寶樓密室。
“少主,查清了?!焙谝聢?zhí)事的身影自陰影中浮現(xiàn),聲音毫無波瀾:“洛玉宸于黑水古城祭壇廢墟,攔截冰晶車輦,當(dāng)眾以神魂傳音,乞求若離尊主收其為…‘侍妾’,言‘為妾也心甘情愿’。后被尊主隨侍云夜、微序出手懲戒,重傷瀕死,神魂受創(chuàng),道心…恐已蒙塵?!?/p>
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容澈把玩暖陽靈玉的手指驀然頓住。
他唇角依舊噙著笑,眼底卻再無半分溫度,幽深的瞳孔深處,仿佛有風(fēng)暴在無聲醞釀、壓縮、瀕臨爆發(fā)。
“侍妾…心甘情愿?”他輕聲重復(fù),每個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刀鋒在摩擦。
“呵…呵呵…”低笑聲在密室中回蕩,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與…毀滅欲?!昂谩靡粋€癡心妄想的…螻蟻?!?/p>
他緩緩起身,雪白的錦袍無風(fēng)自動。
暖陽靈玉在他掌心化為齏粉,絲絲縷縷的暖意瞬間被無形的冰冷吞噬殆盡。
“天衍宗…”容澈的聲音溫柔得可怕,“我記得,他們在南疆有一處新發(fā)現(xiàn)的‘云緲石’礦脈?通知‘暗梟’,三日內(nèi),我要這礦脈…寸草不生?!?/p>
“是!”執(zhí)事領(lǐng)命。
“另外,”容澈走到窗邊,俯瞰著腳下萬頃燈火繁華,鳳眸中倒映著冰冷的算計,“把洛少宗主在黑水古城‘情難自禁’、‘赤誠表白’的事跡,潤色一番,務(wù)必生動感人。送給與我們交好的‘千機閣’少主,他最愛聽這些…風(fēng)月趣聞?!彼屄逵皴返拿郑蔀檎麄€修真界的笑柄,釘死在恥辱柱上!
執(zhí)事心領(lǐng)神會:“屬下明白。那洛玉宸本人…”
“他?”容澈微微偏頭,側(cè)臉在燈火下勾勒出完美的、卻毫無人性的線條,“不是道心蒙塵了嗎?這等道心不堅的廢物,活著也是浪費靈氣。天衍宗內(nèi)部…應(yīng)該很需要一次‘新老交替’吧?找個合適的‘推手’,幫幫他們?!苯璧稓⑷耍涣艉圹E,這才是他容澈的風(fēng)格。
“遵命?!眻?zhí)事身影融入黑暗。
容澈獨自立于窗前,指尖劃過冰涼窗欞。
昭云殿的方向,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