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寒殿內(nèi),芷清仍在沉睡,但臉色已恢復(fù)紅潤,周身氣息平穩(wěn),本源上的詛咒已被容澈那奇特的力量拔除干凈,只待慢慢恢復(fù)元氣。
花帝松了口氣,留下心腹看守,便去處理積壓的政務(wù)。
而那位新晉的“未婚夫”容澈,則被宮侍引至冰都西側(cè)一處名為“流霜殿”的客殿居住。
流霜殿雖也是冰雕玉砌,華美非常,但比起至寒殿的絕對核心地位,顯然疏離許多。
容澈對此似乎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謝過宮侍,一雙琥珀色的狗狗眼好奇地四處打量,仿佛對這冰冷的宮殿充滿了無限興趣。
他安分地在流霜殿待了……不到半日。
次日清晨,當(dāng)?shù)谝豢|花界曦光穿透寒霧,灑在至寒殿那巨大的冰晶穹頂上時,一道歡快的身影已然熟門熟路地穿過了重重宮門禁制,出現(xiàn)在了至寒殿外的回廊下。
“殿下!殿下!早安??!我給你帶了千珍城最好吃的‘七巧玲瓏包’!還熱乎著呢!”
容澈穿著一身嶄新的月白云紋錦袍,襯得他面如冠玉,笑容燦爛得幾乎要融化周圍的寒氣。他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暖玉食盒,毫不客氣地就要往殿內(nèi)闖。
兩名值守的冰宮侍衛(wèi)面無表情地交叉冰戟,攔住了他:“容公子,圣女殿下有令,靜修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p>
容澈腳步一頓,也不惱,反而湊近些,壓低聲音笑嘻嘻道:“兩位大哥,通融一下嘛!我可是你們殿下親口承認(rèn)的未婚夫,將來就是這冰都的半個主人了,自家人不算打擾吧?”他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晃了晃腰間那枚象征著某種許可的冰玉牌——那是花帝看在他是芷清救命恩人且名義上已是若離未婚夫的份上,給予的有限通行權(quán)限。
侍衛(wèi)面不改色,冰戟紋絲不動:“殿下令諭,無人可例外?!?/p>
容澈撇撇嘴,眼珠一轉(zhuǎn),也不強(qiáng)闖,就那么大喇喇地在回廊下的冰階上坐了下來,打開食盒,瞬間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彌漫開來,與周遭的清寒格格不入。
“行吧,那我就在這兒等。殿下什么時候靜修結(jié)束,我什么時候進(jìn)去。這包子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彼灶欁阅闷鹨粋€晶瑩剔透、散發(fā)著靈光熱氣的包子咬了一口,滿足地瞇起眼,還故意發(fā)出贊嘆的聲音,“嗯~不愧是千珍城一絕!”
侍衛(wèi):“……”
至寒殿內(nèi),冰室之中。
若離盤膝坐于萬年寒玉臺上,周身太陰清輝如潮汐般緩緩流轉(zhuǎn)。殿外的動靜,一字不落地傳入她耳中。
她冰藍(lán)色的眼眸未曾睜開,長而密的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仿佛外界一切皆是虛無。
然而,容澈并未放棄。
接下來的日子,他幾乎每日都準(zhǔn)時前來“報到”。
有時是帶著新尋到的花界小吃,有時是捧著幾株難得一見的冰域奇花,有時甚至只是跑來絮絮叨叨地說些修真界的趣聞軼事,或者抱怨流霜殿哪里太冷、哪里又太安靜。
“殿下,你看這‘雪魄焰心蓮’,我找了好久才在極北冰眼找到的,聽說對修煉太陰之力有點好處?”
“殿下,今天人境南域有個宗門長老跟他養(yǎng)的仙鶴吵起來了,就因為仙鶴偷吃了他珍藏的丹藥,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