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弟子……”他哽咽著,不知該說什么。
若離的目光掃過手中的玉佩,語氣淡漠,“吾救你,是因為,你是吾選中的人。你的命,你的骨,你的道,在吾未曾允許之前,還輪不到你自己,或是那些螻蟻來終結(jié)?!?/p>
這話語霸道至極,卻奇異地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謝清澤怔怔地看著她,心中因恐懼而產(chǎn)生的疏離感,似乎被這番話悄然擊碎了一絲。
原來,他在師尊眼中,并非全然無關(guān)緊要,至少……她不允許他輕易死去。
“現(xiàn)在,告訴吾,”若離向前邁了一步,距離他更近,那無形的威壓讓謝清澤幾乎窒息,“經(jīng)過此番,你可還執(zhí)著于那數(shù)百年前的塵埃往事?可還覺得,那黃土之下的亡魂,值得你賭上性命、毀掉道途去嫉妒,去怨恨?”
謝清澤迎上她那仿佛能看穿靈魂的目光,腦海中那些曾經(jīng)讓他痛不欲生的畫面——師尊祭奠的背影、猙獰的傷痕、虛幻的凡人男子形象——此刻竟變得有些模糊、有些……可笑了。
正如師尊所說,那不過是塵埃往事,是冰凝仙子的劫難,與眼前這位真正的、凌駕于一切之上的神明,又有多少干系?而他,竟為了這塵埃,險些毀掉了師尊“選中”的、唯一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清明,洗滌他混亂的心緒。
謝清澤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頭的哽咽,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雖然依舊帶著淚光,卻不再迷茫。
“弟子……知錯了。”這次,他的聲音沉穩(wěn)了許多,“往昔如煙,不可追,亦不必追。弟子往日的嫉妒與妄念,如同井蛙窺天,夏蟲語冰,可笑至極。從今往后,弟子絕不會再為此等虛妄之事,動搖心志,自毀長城。”
他頓了頓,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帶來清晰的痛感,讓他更加清醒:“弟子這條命,是師尊給的。這副根骨,是師尊看中的。弟子的道途,唯有師尊可以定奪。弟子發(fā)誓,必將勤修不輟,磨礪心志,再不讓心魔有機(jī)可乘,再不行此等愚蠢瘋狂之事!弟子要變得足夠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有資格站在師尊身側(cè),為師尊分憂,而不是……永遠(yuǎn)做一個需要被庇護(hù)、甚至帶來麻煩的累贅!”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堅定地表明自己的決心。
是立足于自身,追求力量,以期能匹配上“被選中”身份的誓言。
若離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重新燃起的、不同于以往瘋狂偏執(zhí)的、更為沉靜也更為堅韌的火焰。
她能感受到,手中那枚玉佩傳來的波動,正在逐漸趨于一種穩(wěn)定的、向上的熾熱。
良久,她微微頷首。
“記住你今日之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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