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怒吼如同驚雷般在神魂層面炸響,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洪荒,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帝司夜只覺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他的意識在這股恐怖的沖擊下?lián)u搖欲墜,險些當場崩潰。
一旁的帝汐瑤同樣不好受,嬌軀劇烈顫抖,雙手死死捂住腦袋,指甲幾乎嵌入頭皮,眼中滿是痛苦與恐懼。
已睢雖意志堅韌,卻也在這股威壓之下連退數(shù)步,玄鐵長劍重重拄地,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他嘴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染紅了衣襟,卻仍咬著牙,強撐著不肯倒下。
唯有若離,依舊靜立原地,宛如風暴中的定海神針。
那恐怖的意志威壓沖擊到她周身三尺,便如同撞上了無形的絕對壁壘,連她的發(fā)絲都未曾拂動分毫。
她冰藍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那“蘇醒”的暗金骸骨,指尖那點冰藍星芒不僅未收回,反而愈發(fā)璀璨,似是將周圍的黑暗都照亮了幾分。
“殘念執(zhí)守,何必?!比綦x清冷的聲音響起,并不高昂,卻奇異地壓過了那神魂層面的怒吼,帶著一種洞悉本質(zhì)的淡漠。
她的聲音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那暗金骸骨微微一震。
暗金骸骨似乎被她的平靜和話語激怒,純金火焰猛地暴漲!
它腿上那柄斷裂的暗金長槍竟嗡鳴作響,自動飛起,雖然斷裂,卻依舊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銳氣,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直刺若離眉心!
這一擊的威力,遠超之前任何攻擊,仿佛凝聚了這骸骨主人生前全部的武道意志和不甘!
帝司夜瞳孔驟縮,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想要驚呼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若離,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在他心中,若離就是他的信仰,是他在這無盡危險中唯一的依靠。此刻,他滿心都是擔憂,卻又對她有著盲目的信心。
然而,面對這石破天驚的一擊,若離只是伸出了另一只手。
纖纖玉指,看似緩慢,卻精準無誤地在身前輕輕一夾。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那足以洞穿山岳、撕裂星辰的斷裂槍尖,就那樣被她用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夾在了指尖。
狂暴的金色槍芒和滔天意志,在她指尖瞬間湮滅,乖順得如同尋常凡鐵。
暗金骸骨眼眶中的火焰劇烈跳動,顯示出其意志的劇烈波動,似乎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
若離的神情依舊清冷,仿佛剛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塵歸塵,土歸土。執(zhí)念……該散了。”若離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法則之力。
她夾著槍尖的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那堅不可摧的暗金槍尖,竟被她生生夾碎了一小塊!碎片化作點點金芒消散。
與此同時,她另一只手指尖的冰藍星芒,終于點在了暗金骸骨的眉心之處。
嗡——!純凈冰冷的星芒如同水銀瀉地,瞬間流遍骸骨全身。那狂暴的、充滿憤怒與不甘的純金火焰,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變得黯淡、平息,最終徹底熄滅。
骸骨眼中最后的光芒消散前,似乎流露出了一絲解脫與茫然,那龐大的意志威壓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