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母氣鼎霞光內蘊,與若離周身清輝交融,自成循環(huán),穩(wěn)固著這片絕對領域。
殿角,永夜極光玉與寂滅之核并置,兩種截然不同的極寒之力彼此制衡,形成一片奇異的冰冷力場,卻無法撼動殿心分毫。
若離坐于冰榻,心神大半沉入與母氣鼎的深層共鳴之中,體味著那生機與極致冰寒交融的玄妙。
外界天地的變化,魔氣的消散,靈氣的逐漸平復,于她而言,不過是背景噪音的減弱,并未引起她絲毫關注。
然而,某一刻。
她那雙萬年閉合的眼眸,倏地睜開。
冰藍色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不存在的凝滯。
并非因為外界,而是源于殿內。
源于那枚被她隨手擲于殿角、原本死寂無聲的“寂滅之核”。
就在剛才,那枚代表著萬物終焉、絕對虛無的核,極其極其細微地……波動了一下。
并非能量的外泄,也并非性質的改變。
更像是一顆投入絕對零度深潭的石子,本該連波動都無法產生,卻奇跡般地蕩起了一絲漣漪——一種源于其本身存在的、極其內部的、難以理解的“悸動”。
這悸動微弱到近乎虛無,甚至無法影響其周圍一絲一毫的空間。
若非若離的神識正以極高的精度感知著殿內一切能量的細微平衡,幾乎無法察覺。
她的目光,第一次帶上了些許純粹的、超越淡漠的審視,落在那枚寂滅之核上。
它依舊漆黑,依舊深邃,依舊散發(fā)著令萬物終結的寒意。
但就在那極致死寂的最核心,似乎有什么東西……“活”了過來。
不是生命意義上的“活”,而是一種更抽象的、法則層面的“蘇醒”或“共鳴”。
是因為被強行從葬魔古淵的魔氣包裹中剝離,置于這絕對純凈、且有著同源卻不同性質的至高太寒意境的昭云殿內?
還是因為……長時間靠近她這位太陰本源的執(zhí)掌者?
若離無法確定,也并無興趣深究其原因。
她只是“看”著它。
那絲悸動一閃而逝,很快便重新歸于死寂,仿佛從未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