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霧氣的源頭,一道空間裂縫若隱若現(xiàn),來自冥河深處的污穢氣息正不斷從中滲出。
若離懸浮于空,俯視著這片正被玷污的凈土。
她眼中沒有對花靈凋零的憐憫,也沒有對邪物的憎惡,只有一種如同看到珍瓏棋局被無知蠢貨胡亂觸碰時的不悅。
她并未立刻出手凈化,而是目光穿透那層污穢霧氣,落在了裂縫之后,那隱藏在冥河陰影中的一個龐大、扭曲、由無數(shù)怨魂糾纏而成的邪物意識上。
那邪物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存在,發(fā)出了貪婪而混亂的精神波動,更加賣力地催動霧氣,想要吞噬更多的生機(jī)。
“螻蟻撼樹,不知死活?!?/p>
若離淡淡開口,甚至沒有動用降災(zāi)。
她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張,對著那蔓延的污穢霧氣以及其源頭的空間裂縫,輕輕一握。
一股無形無質(zhì),卻凌駕于生死、光暗之上的絕對“秩序”之力,如同水銀瀉地,瞬間覆蓋了整個被侵蝕的區(qū)域。
那原本瘋狂蔓延的污穢霧氣,如同被投入烈焰的冰雪,瞬間凝固,繼而從最細(xì)微的結(jié)構(gòu)開始崩解、消散,還原為最本源的、無害的陰氣。
被侵蝕枯萎的花海,腐敗的過程被強(qiáng)行逆轉(zhuǎn),但并未恢復(fù)原狀,而是化作了純凈的冰晶,保留了它們凋零時的形態(tài),卻再無絲毫生機(jī),也斷絕了再被侵蝕的可能。
至于那道空間裂縫,則在一聲細(xì)微的、如同琉璃破碎的聲響中,被絕對的力量強(qiáng)行抹平、撫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裂縫后的邪物,連一聲哀嚎都未能發(fā)出,其核心意識便在隔空傳遞而來的秩序之力下,如同被橡皮擦去的污跡,徹底湮滅。
整個過程,安靜、迅速,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優(yōu)雅與高效。
若離收回手,看著下方那片部分化為冰晶葬花的區(qū)域,眼神依舊平靜。她保全了花界本源的完整,清除了侵入者,至于那些因此徹底失去輪回可能的花靈,于她而言,不過是必要的代價,心中并無波瀾。
做完這一切,她轉(zhuǎn)身欲回冰都。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身的剎那,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遠(yuǎn)處一片未被波及的花叢。
那里,一襲月白道袍的玉清珩不知何時出現(xiàn),正靜靜立于一株繁茂的靈花之下。
他顯然目睹了方才的一切,此刻正望向她,澄澈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以及在那震撼之下,愈發(fā)清晰、純粹、不摻絲毫雜質(zhì)的傾慕與敬畏。
他并未靠近,只是在她的目光掃過時,極其鄭重地、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禮。
若離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瞬,便淡然移開。
她身影微晃,已消失在葬花海上空,返回了她的冰都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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