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若離車輿離去后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道穿著破舊斗篷、面容蒼白的身影,才從酒肆旁一處殘破的土墻后緩緩走出,正是偽裝后的蕭翊辰。他臉色不太好看,眼神復(fù)雜地望著車輿消失的方向。
他比若離更早來到黃沙集,目標正是那口“醉仙引”。
這酒對他修煉的一種偏門魔功有奇效,他本已談好價格,正準備收取,卻不料橫生枝節(jié),被花帝截胡。
雖然那老者那里應(yīng)該還有存貨,但被這么一嚇,短期內(nèi)怕是再也釀不出來了。
“真是……走到哪兒都能碰上。”蕭翊辰低聲咕噥了一句,語氣里充滿了憋悶與無奈。
他倒不是心疼那壇酒,而是這種凡事慢人一步、尤其是慢那位花帝一步的感覺,讓他極為不爽。
偏偏對方實力強橫,他連一絲不滿都不敢表露,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罷了,此地不宜久留?!彼麎合滦念^煩躁,迅速離開了黃沙集,決定先去處理古魔器的其他線索,遠離這位走到哪里都自帶麻煩光環(huán)的花帝陛下。
車輿內(nèi),若離執(zhí)起那壇“醉仙引”,拍開泥封,一股更加濃郁狂野的酒香撲面而來。
她斟滿一盞寒玉杯,酒液呈琥珀色,略顯渾濁,卻別有一番粗獷風味。
她輕抿一口,濃烈、辛辣、帶著礦物氣息與植物根莖特有苦澀的味道在口中炸開,隨后竟泛起一絲奇異的回甘。
滋味……獨特。
她冰藍色的眼眸中,再次掠過那絲極淡的興致。
這西域之行,倒也不算無趣。
寒玉車輿在西域的蒼穹之下,已成為一道移動的傳說。
若離那頭淡藍色的長發(fā)在車廂內(nèi)流淌著月華般的光澤,容顏清冷如昔,卻因這份難得的閑適,少了幾分俯瞰眾生的凜冽,多了些許游離于塵世之外的悠然。
與此同時,在遠離車輿路線的一處荒涼戈壁峽谷深處,魔氣森然。
蕭翊辰已恢復(fù)了魔君本相,慵懶地坐于一塊嶙峋的巨巖上,指尖縈繞著一縷暗紫色的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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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恭敬地立著兩名心腹下屬:左使“血剎”,身形魁梧,面容猙獰,煞氣逼人;右使“幽魂”,則是一襲黑袍,氣息飄忽,如同鬼魅。
“尊上,根據(jù)線索,那‘蝕骨魔鈴’的最后一塊碎片,應(yīng)當就在西北方向的‘黑風洞’深處?!庇幕甑穆曇羯硢〉统?,如同砂紙摩擦。
血剎甕聲甕氣地補充道:“尊上,屬下已探查過,黑風洞內(nèi)盤踞著一群‘暗影蝠魔’,其中蝠王已有元嬰后期修為,頗為棘手,不過對尊上而言,自是土雞瓦狗。”
蕭翊辰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心思卻似乎飄遠了些。
他腦海中不自覺閃過那架華美的寒玉車輿,以及那日在黃沙集被“截胡”的憋悶。
血剎見他神色有異,粗聲問道:“尊上,可是有何煩心之事?莫非是之前那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