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皮埃爾……”
面對再次只叫自己前半截名字的喬,讓-皮埃爾還想要再糾正一下,但是想了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點了點頭,將頭探進坦克里準備挑選一個俘虜。
本來在讓-皮埃爾將頭探進坦克里的時候,讓-皮埃爾還在思考自己應(yīng)該怎么選,要的太多顯然不太好。
畢竟人是他們抓的,自己要太多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像是一個條頓人一樣貪得無厭。
那這樣自己就應(yīng)該選一個軍銜高的,但是也不能選軍銜太高的,還是那個問題,自己不是條頓人,喬愿意和自己客氣客氣,自己不能蹬鼻子上臉,得拿出老巴黎的優(yōu)雅來。
然后就在讓-皮埃爾將腦袋探進坦克里的一瞬間,引擎的高溫讓一群密閉大漢在狹小空間中蒸騰出來的味道,混合著引擎運行后沒有被排氣管全部排出的異味再加上火炮開火與機槍射擊之后殘留的硝煙味。
這種粘稠的像是辣椒醬一樣的味道,當場就像是一灘泥一樣糊到了讓-皮埃爾的臉上,即便他已經(jīng)在戰(zhàn)壕中蹲了一年多,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見過了。
但是在這種熱烈的氣味糊到臉上之后,讓-皮埃爾還是立刻就把腦袋從車里抽了回來,隨便伸手點了一個條頓上尉后。
讓-皮埃爾看著喬的眼神也出現(xiàn)了變化。
連這種堪比化糞池的地方都能夠忍受,要不別人是英雄呢?真是羨慕不來啊……
喬不知道為什么讓老哥看著自己的眼神又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不過在向車里招了招手,讓車組把那個條頓上尉推出來之后,喬又拍了拍讓-皮埃爾的肩膀,留下一句“感謝你的幫助,我們?nèi)斩醽喴?。”后就回到坦克上讓赫伯特開車。
不過這次再讓赫伯特開車的同時,喬又補上了一句“特么的,你開的小心點,要是這次再陷泥里,就讓你一個人把車挖出來!”
說完,喬便又爬上到了車上,將讓給自己的高盧旗幟掛在了坦克上。
在坦克越過戰(zhàn)壕時,戰(zhàn)壕中的高盧士兵看著咆哮著的幸運貝拉號,還有幸運貝拉號上掛著的高盧旗幟,興奮地向幸運貝拉號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大喊“微微辣高盧!”
雖然不知道“微微辣高盧”是什么意思,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上來看,這應(yīng)該是什么好話,于是從破洞中彈出頭的喬也在向他們揮手的同時大喊“微微辣高盧!”
一旁聽得懂的愛德華,看了看那些高興的高盧士兵,又看了看同樣興高采烈的喬,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告訴喬,這句話是高盧萬歲的意思,雖然這有些怪,但是大家都很開心不是嗎?
幸運貝拉號再次踏上旅途的時候,籠罩了戰(zhàn)場大半天的濃霧終于開始散去,這讓喬能夠用望遠鏡對照地圖更好地為幸運貝拉號指路。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喬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再迷路了。
直到已經(jīng)開出了一段距離的喬,聽到了身后傳來的一連串爆炸聲。
喬舉著望遠鏡回過頭,看向自己剛剛離開的讓老哥占據(jù)的戰(zhàn)壕方向。
條頓人的炮兵正在猛烈地轟擊那里,而更遠處在條頓人的預(yù)備戰(zhàn)壕中,喬看到了無數(shù)信號彈正在升空,從戰(zhàn)壕中那些影影綽綽的人影來看,接下來將會有大批條頓人發(fā)起反擊。
光從數(shù)量上來看,讓老哥他們肯定頂不住這種攻勢。
而喬不多的經(jīng)驗也在告訴喬,等到這輪炮擊結(jié)束,那些條頓人就會立刻發(fā)起攻擊,在那之后等待讓老哥的就只有一個結(jié)果。
與此同時在炮擊的爆炸聲中,讓-皮埃爾正在戰(zhàn)壕中聲嘶力竭的大喊“我們剛剛給了那些條頓人狠狠一擊,現(xiàn)在他們急了,他們想要奪回這里,但是我們會讓他們明白,他們這些混蛋,別想再往前推進一步!不!我們會將他們從祖國的土地上驅(qū)逐出去!高盧萬歲!”
伴隨著炮擊的轟鳴,一陣“高盧萬歲!”的咆哮從戰(zhàn)壕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