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對于塹壕戰(zhàn)來說,這玩意實在是太長了,很容易卡在什么地方,導致使用者被條頓人的工兵鏟或者那些丑陋的戰(zhàn)壕刀反殺。
讓-皮埃爾準備打一次反沖鋒也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中裝備手槍的數(shù)量明顯比條頓人要多。
而在戰(zhàn)壕中這種狹窄場景使用手槍,很容易誤傷自己人,所以還是直接一輪反沖鋒比較靠譜。
眼見手榴彈的爆炸依舊沒有壓制住條頓人的進攻,條頓人依舊不斷向戰(zhàn)壕逼近,讓-皮埃爾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了曾祖父從露西亞撤退的那個冬天,茫茫多的露西亞人向為大帝斷后的那些最后的老近衛(wèi)軍們涌來。
自己今天可能會死在這里,這個想法不受控制地從讓-皮埃爾的腦子中浮現(xiàn),這種自己可能會死的恐懼使讓-皮埃爾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但是下一刻,讓-皮埃爾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曾經(jīng)給自己說過的那些故事,從太陽王時期那些掩護部隊撤退至死都保持著嚴整隊形的王國陸軍,到在滑鐵盧發(fā)起決死沖鋒的老近衛(wèi)軍,再到爺爺臨死前都在后悔,自己當年怎么就沒有守住陣地呢?
如果自己守住了陣地,那么那些條頓人就無法在色當擊敗皇帝,高盧也不用忍受幾十年的羞辱。
一種沒來由的怒火,取代了剛剛自己今天可能會死的恐懼。
讓-皮埃爾松開了手中的步槍,握住了腰間的馬刀與手槍,準備下令“騎兵!拔刀!”帶領剩余的騎兵就像是滑鐵盧時,那些頂著布尼塔尼亞人炮火沖擊高地的老近衛(wèi)軍一樣,發(fā)起最后的沖鋒時,一陣猛烈的爆炸與爆裂的射擊瞬間將條頓人的攻勢按了回去。
這種時候會有炮擊和機槍支援,難道援軍來了,那些天天摸魚的炮兵們這次終于做了點人事?
然而當讓-皮埃爾回頭之后,卻沒有看到期望中的援軍,有的只有那輛剛剛離開了戰(zhàn)場的坦克,正像是一頭發(fā)怒的巨龍般猛地沖進戰(zhàn)場。
車身上迎風招展的旗幟,讓這輛坦克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孤單地發(fā)起沖鋒的騎士,這一刻穿透云層灑落在這輛坦克上的光芒,讓這輛坦克看起來甚至多出了幾分圣潔。
這幅畫面使讓-皮埃爾愣了一會,將這個場面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不過作為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官,讓-皮埃爾也僅僅失神了一瞬間,隨后便松開了手中的馬刀,重新握住了面前的步槍。
“堅持??!援軍就在我們身后!”
就在讓-皮埃爾在戰(zhàn)壕中組織反擊的時候,喬正縮在坦克中感嘆自己的運氣是真特么好。
由于觀察塔在早上的炮擊中被摧毀,再加上赫伯特駕駛位上的防爆玻璃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
所以在指揮坦克發(fā)起沖鋒時,喬只能將腦袋探出坦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再指揮坦克往哪開,火炮往哪打。
但是顯然就這么一輛車身上插著高盧國旗,像是特么一座正在噴發(fā)的火山一樣向戰(zhàn)場沖過來的玩意,就算是在戰(zhàn)場上也過于顯眼了。
在坦克開出第一炮后,遠處的條頓人就不約而同地對幸運貝拉號開火。
步槍子彈面對坦克裝甲,自然是沒有什么勝算的,但是對于將頭探出坦克外的喬來說,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聽到耳邊“嗖”的一聲,還有坦克裝甲上開始“叮當”亂響的時候,喬立刻就將腦袋縮回了坦克里,只是就在喬將腦袋縮回來的瞬間,喬就感覺自己頭頂一涼。
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喬就看到自己的帽子落在地上,帽子上的布尼塔尼亞國徽上一個碩大的彈孔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如果喬的腦袋縮的慢了一些,那這一槍就不會打在喬的帽子上,而是出現(xiàn)在喬的腦門上。
特么的條頓狙擊手,這打的是真準啊。
撿起自己的帽子,喬看著帽子上的破口,喬的冷汗唰一下就出來了。
不過在短暫的震驚過去之后,喬看著帽子上的破口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喬大步走到左側的側炮塔旁,拍了拍炮手的肩膀。
“你讓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