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猛地打了個寒顫,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摸了摸突然變得冰涼的鼻尖,又看了看林燼那雙平靜得可怕的左眼(他看不到星云,但能感受到那股非人的冰冷),以及他身后那幾個雖然疲憊卻煞氣騰騰的同伴。
壯漢沉默了幾秒,那只要錢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側(cè)開了身體。
“進去吧?!彼洁炝艘痪洌曇舻土瞬簧?,“別惹麻煩?!?/p>
林燼沒有說話,推開門,震耳欲聾的聲浪和混雜著酒精、汗液、信息素的氣味瞬間將小隊吞沒。
門內(nèi),就是“鐵籠”。
名副其實。
整個酒吧的主體就是一個巨大的、下沉式的圓形空間,四周是層層加高的、用粗大鋼筋焊接而成的觀賽臺。而在場地中央,一個用高強度合金網(wǎng)封閉起來的巨大籠子里,兩名幾乎半裸、身上布滿改造痕跡和舊傷的壯漢,正在進行著血腥的徒手搏斗!周圍的觀眾瘋狂地嘶吼、下注,空氣中彌漫著原始的暴力和狂熱。
燈光昏暗,閃爍不定,只有在籠中鮮血飛濺時,才會引來一陣短暫的、聚焦的亮光。
林燼的目光掃過混亂的人群,最終落在了吧臺后面。那里站著一個穿著臟兮兮馬甲、頭發(fā)花白、正慢條斯理擦拭著玻璃杯的老者。他看起來毫不起眼,仿佛與周圍的瘋狂格格不入,但那雙偶爾抬起的眼睛里,卻透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渾濁與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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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老貓。
小隊擠過瘋狂的人群,來到吧臺前。喧鬧聲在這里稍微減弱了一些。
老貓頭也不抬,繼續(xù)擦著他的杯子:“生面孔。喝點什么?我們這兒最出名的是‘銹釘’,能讓你忘了自己還是個人?!?/p>
林燼沒有點酒,他只是看著老貓,平靜地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噪音:
“觀察者?!?/p>
老貓擦拭杯子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聽見。
林燼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幾秒鐘后,老貓終于放下杯子,抬起眼皮,渾濁的目光掃過林燼,在他左眼位置微微停留了一瞬,又掃過他身后的工蜂、小雅、K-7,以及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的影刃,最后落在了擔架上昏迷的凌霜身上。
“帶著病人來酒吧?口味挺獨特?!崩县堗托σ宦暎瑥陌膳_下拿出一個臟兮兮的布包,推到林燼面前,“‘觀察者’付過賬了。四個臨時身份牌,有效期七十二小時。地址在牌子后面。記住,時間到了還沒‘續(xù)費’,這些東西就會失效,而且會觸發(fā)警報?!?/p>
林燼打開布包,里面是四張粗糙的金屬身份牌,刻著陌生的名字和編號,背后用激光蝕刻著一個地址。
“只有四個?”工蜂皺眉,他們有五個人(不算凌霜)。
“資源有限?!崩县埪柭柤?,“而且,有些人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