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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蕭慎之只想讓安若歡死（第2頁）

“陛下！”林嫊的聲音帶著蠱惑，“安若歡算什么東西？只要拿到扳指，控制住安湄，解開‘火種’的秘密……這天下，誰還能威脅到您？陸其??？他不過是個身中劇毒、茍延殘喘的北燕余孽罷了！他的命，現(xiàn)在捏在您手里！”

昏暗的燭光下，蕭慎之的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比毒蛇更陰冷的笑容。林嫊這把倒戈的刀，似乎比他想象的……更鋒利。

內(nèi)廠秘牢的深處，是連月光都透不進的黑暗。濃重的血腥味、腐臭味和絕望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角落。安若歡被粗大的鐵鏈懸吊在冰冷的石壁上，雙腳勉強沾地，身下是一洼散發(fā)著惡臭的污水，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

他身上的月白儒衫早已被鞭笞成襤褸的布條，深褐色的血痂混合著污濁的泥水，緊緊黏在綻開的皮肉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動著遍布全身的傷口，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冷水澆頭、鞭笞、烙鐵……內(nèi)廠的酷刑輪番上陣，蕭慎之根本不在乎那些栽贓的證據(jù)是真是假，他只要一個結(jié)果——安若歡認罪，然后徹底消失。

“安大人，何必硬撐？”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內(nèi)廠刑訊的老手掂量著一根浸了鹽水的牛筋鞭，“認了吧。勾結(jié)雍國余孽，貪墨軍餉，意圖謀反……這罪名聽著嚇人，可只要您點個頭，畫個押，陛下念在安王爺?shù)拿孀由?，興許還能給您留個全尸，讓您妹妹不至于太難做。否則……”鞭梢在空中甩出一個尖銳的破空聲，“您這細皮嫩肉的，可經(jīng)不起幾下了?！?/p>

安若歡低垂著頭，濕透的發(fā)絲黏在慘白如紙的臉上，遮住了他痛苦緊閉的雙眼。他渾身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牙齒深深咬進下唇，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文人風(fēng)骨支撐著他的脊梁沒有徹底彎折，但身體的痛苦如同無數(shù)把鈍刀在凌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的聲音微弱嘶啞，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清醒與孤傲，“安若歡……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黎民……更無愧于君王……”他艱難地抬起頭，被血污和污水模糊的視線努力聚焦在行刑者臉上，那眼神雖虛弱，卻像淬了火的琉璃，清澈而堅定，“要我認……這莫須有的罪名……除非……我死！”

“冥頑不靈！”行刑者被他的眼神激怒，眼中兇光畢露！他猛地掄起鞭子，狠狠抽下！這一次，鞭梢的目標不再是后背，而是安若歡那張曾經(jīng)清俊儒雅、如今卻布滿血污的臉！

“啪！”皮開肉綻的聲音在死寂的地牢中格外刺耳！

安若歡猛地仰頭，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臉頰上瞬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混合著污水淌下，滴落在身下的污穢中。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暈厥過去。但他死死咬著牙，沒有發(fā)出一聲求饒。

“骨頭硬是吧？”行刑者獰笑著，拿起一旁燒得通紅的烙鐵，帶著一股皮肉焦糊的恐怖氣息，緩緩逼近安若歡的胸膛，“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燒紅的鐵硬！”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安若歡的瞳孔因恐懼而本能地收縮，但眼底深處那份不屈的清光，卻燃燒得更加熾烈。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那足以焚毀一切的劇痛……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轟隆——?。。　?/p>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猛地從秘牢入口方向傳來！整個地牢都為之劇烈震動！碎石簌簌落下！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兵器激烈的碰撞聲、以及內(nèi)廠番子驚慌失措的慘叫聲！混亂如同潮水般洶涌灌入這死寂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