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則屏退左右,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安湄,開門見山:“王妃近日辛苦。母后病情……朕心甚憂。如今朝中局勢,想必王妃亦有所感?!?/p>
安湄心中警鈴微作,垂首道:“陛下言重,妾身只知侍奉太后,不敢妄議朝政?!?/p>
李瑾則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銳利:“明人不說暗話。安湄,你是聰明人。朕知你與攝政王……關(guān)系微妙。朕也知,你與淵國,必有聯(lián)系。”
安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舊維持著鎮(zhèn)定。
李瑾則繼續(xù)道:“朕今日找你,并非問罪。只是想問你一句,若母后真有不幸,依你之見,這晟國朝局,當(dāng)如何方能不亂?”他緊緊盯著安湄的眼睛,“或者說,你兄長安若歡,希望看到朕的晟國,亂,還是不亂?”
這是一個極其尖銳且危險的問題!直接將她置于兩國博弈的火上烤!
安湄腦中飛速旋轉(zhuǎn)?;实圻@是在試探她的立場,更是通過她試探淵國的態(tài)度!回答稍有不慎,不僅自身難保,更可能引發(fā)不可預(yù)料的后果。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目光清亮地迎向李瑾則:“陛下,妾身既嫁入晟國,便是晟國之人,生死榮辱,皆系于斯。妾身惟愿晟國國泰民安,陛下江山永固。至于家兄……”她頓了頓,語氣懇切而堅定,“家兄常言,兩國百姓,皆盼安寧。強國之道,在于修明內(nèi)政,惠澤黎民,而非覬覦鄰邦。淵國所求,是邊境和平,是商旅暢通,是兩國百姓皆能安居樂業(yè)。若晟國生亂,戰(zhàn)端必起,生靈涂炭,此絕非家兄所愿,亦絕非淵國之利?!?/p>
她這番話,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作為晟國王妃的立場,又清晰地傳達了淵國希望和平、不愿趁火打劫的態(tài)度,將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
李瑾則凝視她良久,眼神中的銳利漸漸化為一種深沉的疲憊和思索。他揮了揮手:“朕知道了。你……回去吧。好生照顧母后?!?/p>
安湄行禮告退,背后已是一片冷汗。她知道,這番對話,絕非終點。
回到王府,安湄立刻察覺到氣氛有異。陸其琛竟然不在書房,而是站在庭院中那棵老梅樹下,仰頭看著稀稀落落的幾朵殘梅,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凝重與……決絕。
“王爺?!卑蹭厣锨?。
陸其琛沒有回頭,聲音低沉沙?。骸皩m里……情況如何?”
安湄將太后稍有好轉(zhuǎn)卻又很快昏睡,以及偶遇皇帝之事,擇要說了,但略去了皇帝最后那個尖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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