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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石破天驚（第2頁）

“王爺，所有痕跡都清理干凈了。張文遠那邊，也打點過了，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庇靶l(wèi)統(tǒng)領低聲道。

陸其琛負手而立，看著墻上那幅墨跡未干的《雪夜出巡圖》，畫中騎士踏雪獨行，背影孤直。

“構陷的手段不算高明，但時機抓得很準?！标懫滂÷曇舯洌氨澈笾?，是想看陛下如何處置本王的人。是想逼陛下與本王……正面沖突。”

他洞若觀火。此案無論真假，都已被做成了針對他的局。若李余然為了平息士林憤怒，嚴懲張文遠，便是向他陸其琛宣戰(zhàn)，動搖其根基。若李余然力保張文遠，則坐實了“官官相護”、“寒門無路”的指控，威望掃地。

這是一個兩難的毒計。

皇宮，南書房。

李余然面前擺著三司會審的初步報告和無數(shù)要求嚴懲的奏章。他眉頭緊鎖，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他召來了安湄。

“王妃，此案……你怎么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安湄看著眼前這個被推到風口浪尖的年輕帝王，輕聲道：“陛下，此案的關鍵，已非舞弊真?zhèn)?，而在于陛下如何裁決。裁決的對象，也非張侍郎一人，而是……王爺?！?/p>

她點破了那層窗戶紙。

李余然猛地抬頭：“你是說，朕若嚴辦，便是中了他人離間之計？可若不辦，天下士子如何心服？朕的威望何存？”

“陛下，”安湄目光沉靜，“有時，最快的刀，并非直刺。王爺……他在等?！?/p>

“等什么？”

“等陛下的態(tài)度，等陛下的……手段?！?/p>

安湄的話如同醍醐灌頂。李余然瞬間明白了。陸其琛在考驗他，考驗他是否有能力，在不引發(fā)劇烈內(nèi)耗的前提下，破解這個死局。這比他獨立處理任何政務都更難。

次日，李余然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決定。他下旨：此案疑點重重，證據(jù)不足，暫停審理。主考官張文遠，暫停職務，閉門思過。同時，宣布此次春闈成績作廢，將于一月后，由他親自擔任主考，重開恩科！所有符合資格的學子，皆可重新報考！

這道旨意，石破天驚！